崇德暗暗一笑:“即刻过来,等着我。”
转身离开,替他关门的瞬间,林逋还见到他朝着自己憨憨一笑。
低头看看手里的果脯,嘴里的药味和咸味似乎淡了不少。
如今已是三九天,转头看看开了一条缝的南窗,天地灰蒙,无根水打着墨黑的屋檐,垂下千万雨帘,认识崇德的时间不短了,他似乎觉得与他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这是他认识崇德之后第二次伤风发热。
上次离开荷叶洲后,林逋还没好全,但他着急着想要崇德和阿岚离开,到底身上是背了性命的。
阿岚觉得林逋是担心自己受牵连,拖着崇德就要离开,可是崇德不愿意,最后似乎都作了‘让步’。
等林逋痊愈再商议。
只是原来的草屋是断断不能住了,也不能住回澜溪城里。
林逋记得他朔江而上到时候路过一个小村,被山面水,多走水路,陆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与外界互通。
于是三人到了如今的东丰村。
东丰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贴药下去,三五日,林逋就算痊愈了。
照着原来的想法,他好了,该各奔东西,他确实丁点没怕会被崇德连累,只是若真有盗匪、追兵的,怕自己成为崇德的拖累,他本孑然一身,去哪里,过的如何都是无关紧要的。
可人就是这样,没得到过的尚能忍受,看着旁人出入相随,倒也没什么,可如今和崇德阿岚在一处久了,他就莫名的不想离开他们了。
于是他也没提分开的事儿,崇德就更不会提了,阿岚找过他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没讲又扭头就走,不过他猜得出,大抵还是让他走的事情。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厚脸皮地赖着一个人。
入了冬,天气越发的冷了,但怕冷的崇德似乎越冷越活跃,嘴里喊着刺骨的冷,依旧是今天帮村里这家打鱼,那家晒网的。
很快不大的村里就传开说来了个什么都会的年轻公子。
其实他们说的是阿岚,每次崇德都兴致勃勃地干一番,却能把人家的网缠成一个团;从网上抓鱼的时候,能把人家的网扯破,看到一家在打灶台,说要帮忙,把人家刚建好的灶台又给推翻了。
都是阿岚给他收尾,结果自然都让村民们很满意,于是,阿岚就成了村民们嘴里什么都会的公子。
三人住在村里唯一的客栈里,说的好听是客栈,但这客栈没幌子招牌,不过是一户家中屋舍较多的村民的家,来往行人不多,算是这家额外的收入。
林逋正坐在屋里,缝着什么东西,收了尾,咬断线头,门就被推开了,崇德气鼓鼓地冲了进来,自顾自倒了水。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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