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隰朋,很快便告知管仲他们世子诸儿宴请之事。
午后时分,世子府派来接送士子们的马车,就已经等在了稷下学宫的门前。
叔牙与召忽很是高兴自己也在受邀之列。
毕竟上次庙议,他俩都未曾抛头露面,原以为世子不会识得他俩。
想必是隰朋的引见,才使他俩有此机缘。
于是,两人在居处便向隰朋拜了谢。
而隰朋却说除了管仲、叔牙、召忽是世子那边指定的。
其他人选才是他帮着选的。
这倒让管仲生出了几丝惊奇。
车上,管仲看得出叔牙与召忽很是兴奋。
毕竟当今之世,非王室嫡亲皆被排斥在权力之外,只能做一些书记类的工作。
像叔牙与召忽这等门弟,也就仅能谋得一入仕宫中的机会,便已属登峰造极了,故两人很是珍惜。
叔牙虽性情柔和,也不免激动。
而召忽更是意气风发。
难得他俩都高兴,管仲也不免多了份笑容。
将近世子府时,侍从就快马通报了。
隰朋一众早早便在门廊前等候。
以管仲为首,士子们纷纷下车,于廊前向迎接他们的隰朋拱手回礼。
隰朋代世子迎客之后,就安排他们入偏厅小憩。
这偏厅雅致,窗开得极大,窗外景致尽收眼底。
那院中的花草按时令布置,映衬着窗楹,如同板画般优雅别致,分外怡情。
士子们入席之后,团坐开来,与隰朋寒暄得很是热络。
因为是私宴,也就没有其他的宾客,相对就从容了许多。
侍从送上茶点,便俯身离开。
室内只剩下士子们闲散地品评窗外景致,以及世子府中的茗茶。
像此类半公开的会面,是不可讲一些不雅的闲言碎语的。
深知仪礼的士子们,自然是懂得寄情于山水、草木、或是茗茶佳酿的。
管仲倒是对窗外景致甚为好奇。
偏院的这番布置,确实不同于正院的松柏之仪,细致优雅得好似并非出自男子之手。
不似他们学舍院中的四君子清冷孤傲,反倒是如女性的优雅柔和与温情脉脉。
而院中的溪泉与汀石,又仿若那少女的清丽与灵动。
设计此番景致的人想必是极为细心的。
此人的柔情恰恰懂得如何安抚男人浮躁的心灵!
管仲忍不住离席步入院中,以便细细品味园艺者的别具匠心。
远远见管事来换茶点,便漫不经心似地上前,似有若无地问道:“世子好雅性,这偏院布置得如此巧妙,甚赞啊!”
管事识得管仲的声名,也就不作避讳地直言道:“这哪是咱家世子的雅性!”
他俯身同管仲耳语道:“偏厅是文姜殿下为兄长布置的。”
“哦!”
管仲笑道:“文姜殿下之才情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那是!
那是!”
管事笑得灿烂,俯首告退。
管仲虽不曾与女子交往过密,但也知这贵族女子的教养与众不同,又要求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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