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的手指就又缩了缩。
——白老师,没有说在这个地方能够乱杀人。
他有些厌烦地紧了紧手指,掐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哨兵的脖子。
他微微垂下头,贴在对方耳边阴沉地说道:“我说过,他是我的,你们都听不懂是吗?”
迟等说话的语气,像是一条冰凉的蛇在人耳边吐着信子,让这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逃脱死亡的哨兵,整个后脑勺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迟等手指微微松了松,扯着嗓子在哨兵嗤道:“老子在上面能杀人,在你们这也能杀。”
被他掐着脖子的哨兵,明显地感受到了对方手指的松懈,他一咬牙,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他的精神体是一头灰狼,因为他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原因,精神体看起来也有些萎靡。
但仍旧十分迅速地朝白年方向扑了过去。
哨兵的想法是,他能控制住向导,或许还有机会跟对方谈条件,而不像现在这样被对方掐着脖子毫无反抗之力。
毕竟相对于他身后,这个还没放出自己精神体的哨兵,那边那个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家少爷出来郊游的向导,更容易被吓到些。
哨兵的精神体的即使看起来精神萎靡,但是行动仍旧十分迅速。
它像是扑向自己的猎物一般朝白年扑了过去。
哨兵非常满意地察觉到自己身后的男人因为错愕松开了自己的手,他准备就势一滚,然后让自己的狼叼住向导。
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向导身后出现了个数米高的水母,它的触角在空气中摆动,而后猛地把那头扑过去的灰狼卷了起来。
在哨兵的概念中,他从来没见过面对突如其来危险精神还异常稳定的哨兵,他也从没见过有向导的精神体竟然敢跟哨兵的对抗。
哨兵只感觉浑身像是脱力般地往下坠去,他的精神体不受控地回到了自己的精神海内,他跌坐在地上,相对于胳膊跟肋骨断裂的身体痛苦来说,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中充斥了无力感,他精神麻痹,浑浑噩噩,觉得自己生来便如行尸走肉,根本没有活着得意义,他丧失了生的意义。
那个让他觉得可以随意处置的向导,沉着一张脸不急不缓地走到了他面前。
哨兵觉得痛苦万分,他像是蝼蚁,抵抗不了洪流。
他因为这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而忍不住啜泣了起来,他毫无缘由地想要嚎啕大哭。
白年满脸晦气,他瞥了一眼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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