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莎没有接话茬,而是换了个轻松的口气说:“算了,反正管他婴儿一个还是俩,送去就行,那个福利院院长欠了跃迁一筐人情,手续什么的小忙,不会不帮。”
“谢谢。”
“谢啥,说得好像这项特殊服务没给你那本就吓人的负债额又添上一笔似的。”
“嗯……”
“所以,你要一起去吗?开车大概一个半小时。”
“……我还有些事,要去个地方。”
“不用送?”
“不了,三四站公交而已。”
“好。”
卢苓韵下了车,刚要向前走,却又突然回头:“莎姐。”
“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阻止的。”
“阻止什么?刚才的?还是等会的?”
“等会儿的。”
“如果阻止有用的话,我倒是想阻止呐。”
“……也是。”
目送彭莎的车离开后,卢苓韵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了去,却在路过殡仪馆时,被一个呜咽声吸引了注意。
“呜呜呜――”
从声音来看,那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爸爸他,爸爸他怎么就没了呜呜呜――”
“节哀。”
一个男子的声音,卢苓韵认出来了,是董硕。
因此,卢苓韵推测,那个孩子应该是陈子创在外留学的女儿。
“警官,我觉得……我好卑鄙啊。
我和爸爸关系不好,一直很讨厌他,甚至认为出国了就是逃出了他的魔抓,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我讨厌他抽烟喝酒,我讨厌他动不动就炫耀他自己小时候的事,我讨厌他拿我跟他的学生比,我讨厌他管我管的那么紧,我讨厌他把我揪进办公室,当着所有老师同学的面骂我……我讨厌他的一切,我……我竟然还想过,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爸爸多好。”
“可等他真的没了,真的……我……我才发现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你知道吗?我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而那个做了这一切的凶手,竟然因为被判断患有精神疾病,只被关进精神病院就了事了。
没有惩罚,他家也做不出任何赔偿。
他只是进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我爸却……”
“我爸被送回了医院抢救,躺在平时他自己工作用的手术台上,接受着昔日同事的手术。
可是……当地医院设备不足,只能在情况相对稳定后转院。
我们就这样举家搬来了京州,把他送进了全国最好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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