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凝眉,扭头看着戚九:&ldo;她那疤怎么回事?&rdo; 戚九看了眼低头吃燕窝的萧淮,小声与她道:&ldo;据说在大理寺狱中被人欺负了,疤痕就是挣扎的时候要寻死落下来的。
&ldo;不过也因为这道疤,后来倒是因祸得福地没曾去娼馆了。
&rdo; 沈羲抬头看去,那额上的疤竟依然狰狞。
她知道牢狱里衙役们对待这些犯官家眷都有种奇怪的心理,越是名气大的官眷他们就越是喜欢欺凌占有。
尤其韩家这种根本没有人敢来沾灰救赎的人家,拖出来欺ru是常有的事,在他们看来,拖去ji院也是要破身的,况且她们贱籍,就是丢了身子也不要紧。
韩敏容貌不俗,遭遇这种事不奇怪。
只是她竟有这种宁死不屈的劲头,却令沈羲有些意外。
韩凝必然也经历过这些事,但她能够自大理寺无伤无痛地出来,还能当头牌,必然是屈从了的。
也说不上那种qg况下,究竟怎么选择会更好,但是毫无疑问,在端正二字上,韩敏再不济,也qiáng过了韩凝。
她实无心听曲,不过是为着看看韩敏。
吃了半盏茶,却是又因为苏默的话而想起乾清宫那边的事来。
扭头看了看萧淮,萧淮跷着二郎腿在看她才绣给他的荷包,他对荷包的兴趣明显大过了听曲,对于前来奏曲的人竟然是韩敏,也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她觉得她现在就是叫头猪过来拨弦,他也不会当回事。
夜里他在书房看书,她也跟着走了进去,一面拿起他搁在炕桌上的长剑装作把玩,一面就没话找话:&ldo;五郎的剑可真稀罕啊。
&rdo; 他睃她一眼,懒洋洋道:&ldo;我有两把剑,一把保护你,一把侍候你,不知你稀罕的是哪把?&rdo; 沈羲看过来。
然后抓起手边枕头就丢过去:&ldo;一天到晚开huáng腔,改天也让东宫的属臣们来看看他们的太子!
&rdo; 萧淮接住枕头,满不在乎地道:&ldo;现如今我说的话你可都听得懂了,还是有长进嘛。
&rdo; 沈羲瞪他。
想一想,又清着嗓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ldo;五郎,最近朝上有人在提议皇上册后纳妃,你对这件事qg有什么想法?&rdo; 恭喜殿下 &ldo;没有任何想法。
&rdo;萧淮说到这里,声音又变回了懒散。
从前在燕王府他就不曾管过他继弦纳妾的事,难不成如今进了宫,他反倒要出手gān预么? 他就算娶了纳了那也是符合朝纲礼制的事,他没有任何立场出面反对。
但这事儿一提起来就还是那么地烦躁。
到底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母亲的呀!
沈羲摸摸他的背,安抚他:&ldo;我也就是提一提,贺兰都已经挡回去了。
&rdo; 萧淮嗯了一声,然后忽然又道:&ldo;你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个?&rdo; 沈羲咬了半天唇,说道:&ldo;有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因为没谱,怕你多心。
可是我又不忍心瞒着你。
&ldo;前些日子皇上不是赏了我几盆ju花嘛,你可知道他怎么就突然赏花给我了?&rdo; 萧淮疑惑:&ldo;你又拍他啥马屁了?&rdo; &ldo;没有!
&rdo;沈羲拖长音,然后道:&ldo;就是送了几盒香过去,然后皇上忽然问我讨我做的胭脂,我挑了几盒给他。
&rdo; &ldo;他问你要胭脂?&rdo;萧淮也不觉把腰挺直起来了。
&ldo;你问你要这个做什么?&rdo; &ldo;我也不知道,也觉得很奇怪。
&rdo;沈羲百思不得其解,&ldo;他就是想拿来当赏赐给别人,那也不用胭脂呀!
&rdo; &ldo;难不成他,心里有什么人了?&rdo;萧淮疑惑。
虽然很不想接受这个可能,但除去这个,也不知道该做何解释了。
&ldo;这个说不好。
毕竟夫人都过世那么多年了,皇上就是心里有了人,那不也是正常么?&rdo; 沈羲摊摊手。
&ldo;但是不合qg理的是,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么我们为什么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 &ldo;而且,城中能入得皇上眼的人,实在也想不出来有谁呀!
&rdo; 她一直潜意识觉得皇帝眼光是极挑极挑的,是宁缺勿滥的那种。
若是京师还有这等出色的女子让他心动,怎么着也不该默默无闻不是? 再者,他若是想拿胭脂去亲近佳人,大可以着宫廷里的匠师们的悉心制造,为什么偏要她的? 萧淮摸着下巴想了半日,说道:&ldo;该不会是他一直暗地里金屋藏娇,就我们被瞒在鼓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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