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抱歉,我想小惠应该不知道吧。
她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在房间里睡觉,就不来见您了。”
说罢便作势要关门。
文花也不好再问,道了谢便离开了。
文花忽然觉出了不对劲。
刚刚跟望月先生说话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他们家的客厅一片狼藉,摔砸的痕迹到处都是,简直就跟遭了贼似的。
“我当时就觉得疑惑——望月太太真的在家吗?哪有家里都这样了却只顾着睡觉的主妇呢?但又能再去敲他们家的门问。
那时我突然想起来,望月太太平时很喜欢去这附近的一个小花园里散步,于是打算去那里看一下。”
“我一到那个花园,立马就发现了望月太太的身影。
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头。”
“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家的猫,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坐在花坛边,好像已经傻了一样,眼里布满血丝,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她的伤看上去比之前更重了,眼罩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整张脸满满都是青紫的痕迹,胳膊虽不再缠着绷带,浑身上下却布满了伤,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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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花讲到这儿,那靠在墙角的上班族忽然抽泣了一下。
林向原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道:“您没事吧?”
那上班族的情况看上去着实不大好,他额头上冷汗频出,嘴一张一合,指甲死死地卡着墙壁,全身上下都在抽搐,痛苦地五官都皱成了麻花。
“不要紧,我会看紧他的。”
管家接话道,“烦请继续讲下去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文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了声“我知道了”
,又恢复了那冰凉的语调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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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望月太太轻声道:‘你要乖乖回家,不然他会生气……’我原本以为她这话是说给我儿子听的,结果根本不是。”
“她的眼里并没有我儿子,她看的是那只猫,就像在跟那只猫说话似的。”
“人怎么能跟猫沟通得了呢?我当时就觉得,这望月太太怕是已经彻底疯了。”
“新介当时就站在她跟前,吓得一直在哭,我看了心疼极了——我想,一定是这疯癫癫的女人吓坏了他,于是赶紧把他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悲痛欲绝,那对着猫喃喃自语、不停颤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助,我当时不知怎的就觉得,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望月太太了。
不仅是我,我们那一片的人也都纷纷说起了望月太太不见了的事,但说了许久也没有个所以然,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上哪儿去了。”
“有一次我偶然在楼道碰到了望月先生,向他打听了一下望月太太的去处。
谁知他听了这话很不开心,马上就甩脸色走人了,着急地好像我在找他讨债似的。”
“望月太太失踪了以后,新介一直郁郁寡欢,不久之后就病成了这样。”
“又过了大概一周,望月家要搬家了。
我听到他们家传来搬东西的声音,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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