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的画展准备开到英国了,张远方跟我说时,我没有感到意外,前几年评你的画作时,我就对你评价很高。”
江嘉屹立在冷白的灯光中,平静笑笑:“我也听说李小姐的评论文章写进教科书了。”
“你居然也知道,”
李小姐温和笑了笑,讲话时慢而优雅,“你画展开到英国,若是有新作,我就得追到英国去了,毕竟我们这种评论员靠着你们这些画家吃饭。”
……
他们聊了很长时间,从莫奈聊到梵高,从过往的美术史,聊到现在国内的油画发展前景。
偶尔提一两句经济的影响,又谈到各国惊才艳艳的油画家新生代。
林夭手揣进衣兜,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开烟盒,又合上,茫茫听着,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她想点烟,到底还是克制了,任由风吹来,稍微吹乱了头发。
发梢拂过伤口。
又痛又痒。
江嘉屹就在她眼前几米之外,双手插进裤兜,闲散站着,讲话时微微低了低头,迁就女士。
身影在灯光下拉出很长很长的影子,几乎斜到了她眼前。
这个人,她似乎得到过,又从来没有。
林夭指腹摸了摸碎了屏的手机,掏出来打给了杨塑。
“怎么了?放假还想着工作?”
林夭卷了卷榕树垂下来的须,卷在手指又松开,被她无意扯断了几根,“嗯,你真得给我加工资了杨哥。”
她说完,缓了一下又问:“出差地点想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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