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柔真见怪不怪的抽出信纸,展开来阅读了一遍。
陆克臣的信件倒是不怕检查,因为上面絮絮叨叨千篇一律,总是让她死心塌地过日子。
随手把信扔进床前纸篓,她懒怠回信,歪在床上继续绣花。
枯瘦手指捏着钢针,她披着头发深深低头,在一方水红帕子上慢慢的绣。
她绣鸳鸯戏水,绣蝴蝶双飞,都是浪漫缠绵的图案。
绣好一幅,便干干净净的收进箱子里,仿佛是大姑娘在出阁之前,在给自己绣嫁妆一般。
卫英朗说&ldo;死也不离婚&rdo;,这话她信,于是生无可恋,只能等死。
自从小产过后,她那体内元气就像被人掏空了似的,一点体力热量都存不住。
一针插在帕子上,她闭着眼睛喘了会儿气,脑子里一阵阵的轰鸣。
及至熬过了这一阵子眩晕,她睁开眼睛,捏着钢针继续绣。
卫清华宛如这一省的皇帝,没人能够冲进卫宅抢人,即便是聂人雄也不能够,即便聂人雄做了大总统,恐怕也依旧是不能够。
她心如死灰,却又没能死透,于是从早到晚的绣,手上绣着,心里想着,想聂人雄。
她回忆自己和聂人雄共同度过的每分每秒,后悔自己不曾为对方做过任何奉献。
她还记得那天上午,自己和聂人雄最后逛了一次洋行。
她当时看上了一块英国料子,做成西装一定漂亮,可是没心没肺的,聂人雄急着走,她就真走了。
她总想着那块料子,又厚又挺,没能买给聂人雄。
自己对他不好,没关怀过他,没照顾过他。
现在她一无所有了,只能把心血凝结在针线之中。
她给聂人雄绣,也许聂人雄此生都不能看到她针下的鸳鸯蝴蝶,那也没有关系,就让这些帕子做她的陪葬好了。
正当此时,卫英朗走了进来。
卫英朗一身戎装,脸上的淡淡血痕已经退了下去。
北边局势彻底失控,卫清华明知道马伯庭一旦上位,必然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可是眼睁睁的却又没有办法。
老子生气,自然也就不会给儿子好脸色。
卫英朗无缘无故的挨了几顿臭骂,索性负气回家,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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