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见他们要走,来不及起身,用剩下的手去拉住岑晏的衣摆,急的哭了:“我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求你们救救我。”
以头磕地头上见红,不停地喃喃:“救救我。”
朝雾不忍,刚要开口:“哥——”
却听远方有模糊不清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有很多人。
“是他们……要抓我回去……救救我。”
孩子好像很惊慌。
岑晏长臂一伸揽过孩子,扔到车里,以更快的速度驱赶马车。
岑晏的力度不算大,孩子被扔到软塌上晕乎乎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很好看的姐姐。
朝雾看他小小的,瘦瘦的,十分可怜,他右臂渗出的血让她想起从南地到这儿时那个恐怖的夜晚,岑晏也是手臂负伤,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怜惜。
孩子很坚强的样子,右手出血没有吭一声,只是泪汪汪地向她致谢:“谢谢姐姐,姐姐是好人。”
“咕咕”
,孩子捂着肚子,低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
朝雾看了他觉得很可怜,手触到中午剩下来的面饼,眼下也没有别的吃的东西了,就递过去。
“饿吗,吃吧。”
朝雾抚了抚他的额头。
孩子点点头,将剩下来的面饼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朝雾静静地看着他,他当该是累极了,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岑晏转换了路线,先回县城放下原先马车后,再拉另一匹驶向平镇。
马车停下时,孩子还在沉睡。
岑晏将孩子抱下车,进屋,对朝雾道:“我去找大夫。”
“哥哥快去快回。”
朝雾点头示意。
岑晏在平镇的这处宅子,门前有一棵大樟树,上面挂着很多布条丝带。
这片地方是民居,周围都是人家,岑家的地产相对来说靠路边,出门还是比较方便,只要饶过一排房子就可。
屋顶都是平平的,墙体十分厚实。
邻近中秋,悄然间干燥的风代替了湿润的雨,闷热的天,朝雾觉得胸闷,心也闷。
暮色降临,岑晏未归家。
朝雾翻了几个箱子,终于找到了蜡烛——点上。
指甲盖大小的烛火,黄心、红焰,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过一束烛光的构成,朝雾到此刻发现曾经忽视的如今却都无比清晰。
深黑的夜里,寻常百姓都是早早的睡了,因为这个时候蜡烛还是少有,价格很贵。
从前,她该是穿着最华贵的衣服,佩戴最耀眼的明珠。
她小时候怕黑,黄昏时分,侍女会点好屋里的烛光,然后她住的芳明苑就如“明”
这个字寓意的那般,彻夜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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