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迩换了衣服,白t黑裤,站在向境之身边,父子俩身高差一个头。
“耳朵,还记得我吗?”
向迩正倒水,听见声响,耳朵轻轻一动,随即点点头,不置可否。
陈冬青没想到过了十多年,向迩对自己的敌意还是半点不见少,和向境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
但他不放弃,越挫越勇,主动推去一盒冰块,分外殷勤道:“加点儿冰吧,爽口。”
向迩没接,倒的水是递给向境之,用中文回道:“爸爸不喝冰水。”
再次碰壁,陈冬青尴尬地耸了耸肩。
向迩路上吃过饭,陪着两位长辈坐了没多久,庭院墙外有人吹口哨,他拎着滑板出去,走前低头亲了一口爸爸的脸颊。
从玻璃门那儿能看见向迩滑着滑板离开的身影,陈冬青直望着他彻底消失,感慨道:“耳朵真长大了,我上回见他,他才十四岁,也是一个好脸色都没甩给我看。
他那件t恤是情侣款吧,交女朋友了?”
“嗯,叫艾米。”
陈冬青回到原位坐下,状似无意地抬头看了眼向境之表情,没什麽异常:“那你那个病,还有反复吗?我看你们状态挺好的。”
“挺好的。”
“那就好。”
他重复着,那就好。
家里待着冷清,陈冬青睡意不浓,提议出去散散步。
向迩和伙伴待的板场在西边,他们踩着夜色走了一段,路过篮球场,往边上座椅一占,懒得赶去欣赏儿子风范了,篮球场上几个少年身影看着也挺过瘾。
边紧张场上赛况,陈冬青随口问起向境之最近工作,听他说在附近中文学校教学生书法和围棋,偶尔还教一教手工课,比方之前折的纸鹤。
谈到课上趣事,陈冬青听得乐了:“你当时为了拍那部戏,书法和围棋都学了有小半年吧,谁知道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其实那个中文学校都是些老人,跟着子女过来定居的,没什麽事做,就在学校待着,大家上上课聊聊天,挺有意思的。”
向境之说。
“哐当——”
一个白人男孩进了三分球,欢呼着绕球场跑了一圈,还朝两位观众表演了一场捶胸大叫,逗得陈冬青大笑,特意起身给人振臂助威。
笑够了,他一屁股坐下,感慨年轻就是气盛,却见那白人男孩三步跨近,手张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声问着向迩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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