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说张夕是个做生意的本分人,没有叫人放屏风,温初弦和他就那么面对面地见。
所幸张夕是位谦冲守礼的君子,虽没有屏风,他眼睛也没有乱瞟。
浅问了一下温初弦的姓名后,他问,“不知那香方小姐是在哪得来的?唤作什么?”
温初弦只说是亲母留下的半江红。
张夕说,“如此神妙的香方,怎么好让它埋没?不如这样,我把长安城东麓的香粉街买下来送给小姐,全给小姐开香粉铺子,小姐自去经营——就当是小姐此次救治我爹的谢礼。”
一条……街?
出手阔绰得过分了。
温初弦抬眼来看张夕,只见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儒雅稳重,丰姿英伟,像一颗成熟而润泽的珍珠,哪里像市侩的商人。
“小女只行了举手之劳,受公子如此重的谢礼,着实不敢。”
虽说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在长安开铺子,把母亲的遗愿完成——但是是开一间铺子啊,不是一条街。
如此赤-裸裸的馈赠,背后指不定隐藏着什么代价,她怎么敢要。
张夕没强人所难,见温初弦态度疏离,洋洋一笑,没有再提。
见他浑身绫罗,举止不凡,腰间所佩的和田白玉更是一丝瑕疵也无,便知他不是说大话,的确有能耐买下一条街。
“但我还是想从小姐这儿续订一批半江红的,希望小姐可以成全。”
张夕岔开了话头,他带来的金灿灿的金子,茶叶、糕饼,都是送与温初弦的。
温初弦惶恐,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值得别人如此厚礼。
“继续为您制香可以。
但这些礼太重了,我不会收,请您拿回去。”
张夕摇了摇头,“劳小姐玉手调香,一铢千金也不为过。”
目光脉脉,流露爱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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