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是傅庭筠的错也是她的错了。
傅五老爷跳了起来:&ldo;我是你……&rdo;&ldo;父亲&rdo;两个字就在舌尖,他却一个激灵,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俞阁老尽管失望却依旧带着几分温和的声音浮现在了傅五老爷的耳边:&ldo;……你在吏部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六部虽好,若想再进一步,没有治理地方的资历,却属不易。
正好河南按察司副使要丁忧,有个缺,那河南按察使已年过七旬,过几年就要致仕了,我就向沈阁老推荐了小傅大人。
&rdo;&ldo;谁知道报到皇上那里,皇上不知怎地问起小傅大人的儿女来,当时在皇上身边当值的是行人司的陈中铭大人,他和小儿是同僚,私交甚好,因和小傅大人不熟,就答了声&lso;不知道&rso;,皇上提笔不语,陈大人忙去了吏部打听。
&ldo;皇上听说小傅大人的幼女早逝,只有一子时,说了声&lso;不合适&rso;,就把小傅大人的名字给划了。
&ldo;陈大人知道小傅大人是我推荐的,忙告诉小犬……&rdo;&ldo;小傅大人,我琢磨着,这件事只怕是令婿令爱在皇上面前告了御状。
我也无能为力了!
&rdo;俞阁老满脸可惜地叹着气,&ldo;只有等过几年,皇上把这件事忘了,我们再做打算了。
&rdo;又道,&ldo;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看,你还是走趟史家胡同,劝劝令爱吧!
这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rdo;五品到四品,不知道多少人终其一身都难以迈过这道坎,他不仅有个机会迈过这人人羡慕的坎,甚至还有可能升到三品,成为封疆大吏,为傅家挣得一座荣恩牌坊,把自己的名雕在傅家祠堂中堂的墙上,传世后人……这样的机会,不仅白白地被傅庭筠破坏了,而且还因为她的缘故,得了皇上的一句&ldo;不合适&rdo;……俞阁老说得好听,等哪天皇上不记得了,再想办法推荐他,可皇上今年才三十三岁!
比俞阁老年轻二十八岁,比他年轻二十五岁。
就算皇上不记得了,皇上的起居注却记着呢。
就算是他能守到当今皇上驾崩,可继位却是皇上的儿子‐‐太子。
他一个小小五品官员的任免,难道做儿子还会为了他驳了自己父亲的话不成?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傅五老爷如坠冰窿,两眼一翻,闭过气去,还是俞阁老的小厮又是泼冷水,又是掐人中,他这才缓过气来。
从俞家出来,他就直接杀到了史家胡同。
谁知道却被赵家守门的小厮拦在了门口,无论如何不让他进去,还说&ldo;太太交待过了,只要是傅家的人来,一律不见&rdo;,他再也忍不住大骂起来……他已失了帝心,又正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若是有风声传出他早年去世的幼女还在世上……追究下来,他科场作弊之事只怕就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脸色铁青,望着傅庭筠的目光充满了阴骜。
傅庭筠却是淡然地一笑,道:&ldo;傅大人,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跑到我家来闹事。
我相公自幼父母双亡,能有今天,全因为他待人真诚,胸怀坦荡,有光风霁月的君子之德,不论是与他相识的朋友还是与他相交的上峰、同僚,都愿意帮助、提携他。
你口口声声说我家相公坏了你的前途,不知有什么证据?&rdo;俞国栋是阁老,向皇上推荐贤能,是他的责任。
若是把这件事声张出去,俞阁老不被人说成结党,也有以权谋私之责,傅五老爷怎么能说?何况这件事已经黄了,说出去了,只会被人嗤笑而已。
他支支吾吾地道:&ldo;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还敢大言不惭地向我要什么证据……&rdo;她的这个父亲但凡有一点担当,就不会想到用女儿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权利地位了……傅庭筠算死了他不敢和她父女相认。
事实不过是再一次证明她是对的罢了。
&ldo;傅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rdo;傅庭筠冷笑着打断了傅五老爷的话,&ldo;无凭无据的,仅靠猜想,你就认定了是我家相公所为。
照你所说,我家田庄的牛不见了,隔壁是刘老爷的田庄,那肯定就是刘老爷家的庄头把我家田庄的牛悄悄牵走啰?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rdo;胡同里陡然响起几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又戛然而止。
傅五老爷的面皮涨得紫红。
傅庭筠道:&ldo;傅大人在吏部为堂官,我家相公在外做武将,井水犯不到河水,傅大人却找上门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吹。
京官不得结交外臣。
傅大人在京都,故旧满天下,想必不怕,我家相公却在外带兵,庙堂之上全仗着皇上的提携,这样的事是沾也不敢沾的。
还请傅大人将那用心险恶之人交出来,免得坏了我家相公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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