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感同身受都是虚谈,如果不是当事人,根本没法设身处地地感受那种坠入谷底的心情。
周梵走出家门,沿着坊巷一直走到街口,中途给李清铭拨了个电话。
街巷的路灯昏黄,两边的榆树挂着灯彩和红色的小福结,周梵披着夜色尽她的能力开导李清铭。
李清铭接电话时声音都稍带着哑,明显是刚哭过。
周梵一下慌了,刚做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崩塌,现在只能笨拙地安慰李清铭。
李清铭这种性格,遇到再大的事也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朋友,只是这次是真的遭不住了。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败家的哥哥,别人第一次做生意赔了个一百来万,以后大概就知道不是做生意的料了。
但李轻临偏偏不,他拿着爸妈的钱投资,屡战屡败,屡败又战。
过年的前一天晚上,催债的都催到家门口来了。
“清铭啊,放宽心,”
周梵深呼一口气,接着说:“嗯,总会解决的。”
李清铭在电话里淡淡笑了声,语气不似从前那么爽朗:“我感觉没有办法了——不过,梵梵,新年快乐呀。”
周梵鼻子一酸,眼眶泛点红,缓慢地眨眨眼睛:“清铭,新年快乐——你别想太多,我们现在都只是一个学生,对付这种事情总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
李清铭说,“我现在就是很想李轻临去死,”
停顿下,“梵梵,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周梵沉默了下,说:“没有的,你哥哥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李清铭:“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天为了面子和那群富二代混在一起,自己又赚不到什么钱,全部是拿了家里的钱挥霍。”
周梵盯着自己脚尖,慢慢沿着街巷踱步:“你们家里人干着急也没用,主要是让你哥哥明白,这样做会很让家里人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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