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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娘子面面相觑,似乎是被她点醒了。
不出几日光景,雪花似的匿名来稿从京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投入罗氏书坊门前的小木箱中。
无数披着笔名的娘子各抒胸臆,大都是冲云中君来的,有些支持的声音,更多的是反对和驳斥,文风良莠不齐,偶有几篇据理力争的文章在其中颇为亮眼,都被蒲梦菱专门挑选出来,编入下一期月刊之中。
蒲梦菱这小娘子现在全然被罗月止同化了,看着如此盛况,喃喃自语:“下期的稿子可是有着落了。
这得多卖出去多少份?”
玉女桃花粉的小样是不是又要补做一大批了。
做生意,可真带劲啊。
……
罗月止带着阿青和阿虎,今日一早便出城了,坐在南薰门五六里外官道旁的小亭中等人。
如今已过惊蛰,汴京春日回暖很快,官道附近已经有一丛丛枯瘦的迎春枝桠开始结出花骨朵,半白的天空上,时见早归的春燕在人群头顶飞掠而过。
对路上的行人来说,也能称得上是个好兆头。
这几日有大量赶考的举子抵京,进城的人群大都风尘仆仆,身穿半旧的儒衫,背着竹制的行笈。
笈上带檐,可在赶路时遮风避雨,檐下拴着带铃铛的油灯盏,可以在野外照明前路、驱赶野兽。
有些盘缠足充足的考生,便乘坐驴车,前往南薰门前等候检查。
罗月止今日要等的正是舅舅家上京赶考的七哥儿。
这孩子名叫李卓,字人俞,今年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但在蔡州老家素有才名,是个公认的神童。
他比罗月止这个半路折戟的表哥要有出息,至少没读书读到发疯,稳稳当当念书念到了科举。
罗月止收到驿站传信,说这位李家表弟今日到达开封,便按之前书信里说好的,以迎春枝条为凭,远远迎出城门好几里地,在道旁小亭相候。
罗月止正悠闲地等人,却依稀听到官道之上有人吵闹。
仔细去观察,只见一袒胸露乳的高壮汉子拦在一架驴车前,满身的匪气,叫嚷着车架轧伤了他的腿脚,叫他们赔钱。
可看他分明站的稳稳当当,哪儿像是伤着的模样。
赶驴车的是位老翁,苍老干瘦,站到一起只有那壮汉的半个人大,争也争不过他,气得手都在哆嗦。
听外头争执不休,车舆上便下来了一位头戴帏帽的女娘,身边另有个年纪不大的丫头,两人挨在一起,见那汉子举止无度,都不知道该不该同他说话,只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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