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忙从他身上收回,怕被识破,桓行简已经过来掐住她的腰,低声道:“踩蹬上马。”
嘉柔十分机敏,稳稳上去,把马缰一扯脸上没什么畏惧的神情,桓行简仰头看了看她,“你行吗?”
嘉柔把脊背一挺,心道凉州大马天下闻名,我骑的马比这彪悍多了呢……嘴上不好意思吹嘘,而是选择行动,一夹马腹,哒哒哒地跑开了。
“姜令婉!”
桓行简在身后忽然喝她,“你跑错方向了,这边!”
嘉柔好一阵难堪,调转了马头,脸上火辣辣的只好亦步亦趋跟在桓行简的马后,一路回了桓府。
下马时,桓行简要抱她下来,她摆手,自己翻身下来。
不忘从褡裢里掏出一把豆饼,手掌摊开,让熟悉的鼻息突突地喷洒过来。
脑子一转,鼓起勇气问桓行简:“这匹马送我了行吗?”
桓行简要事在身,余光朝后一瞥,点了点头。
嘉柔喜不自胜,回到园中,被崔娘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抚慰她道:“我没事,崔娘,我正有事想和你商量。”
崔娘本欲言又止的,忙拉着她坐下:“好柔儿,你先听我说。
萧辅嗣既然不在了,那亲事自然作废,我都想好了去求太傅的那位夫人,送咱们回凉州。”
“你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嘉柔撼了撼崔娘的胳膊,忽而趴到她耳畔,“你知道这几日洛阳城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这几日,府里看管颇紧,崔娘想去打听嘉柔被送到哪里去都不能出门,正苦不堪言。
如今,见嘉柔好端端回来了,从头到脚,毫发无伤,一双剪剪瞳子还跟往日一般剔透明亮,根本不在乎洛阳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是,打断嘉柔,“洛阳就是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们,好柔儿,咱们还是回西凉去再不待这儿啦!”
嘉柔听她这两句,忽被触动,本在桓府大门口拿定的主意又变卦了。
她双手搁在膝头,是个认认真真想事情的模样,思忖半晌,对崔娘说:“我不好出府,你就说要替我买那家凉州人卖的胡饼?”
崔娘不知道她小脑袋瓜里琢磨什么呢,脸一沉:“你要干什么,柔儿?我要是提买胡饼,府上肯定回绝让下人就给买回来了,要说,也得说去替你买布匹做春天的新衣裳。”
“崔娘,我想让你去街上打听打听这几天洛阳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将军如何了,他到底犯的什么事,会不会连累到兄长?”
嘉柔也不瞒她,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崔娘却是个不大乐意的模样,把她鬓发一抿,劝道:“你个姑娘家,打听这做什么?横竖大将军犯了事还能灭族不成?他是皇亲国戚,放心吧,自古王子犯法就不与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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