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子还很痛,说话都变了声音。
“我不知道。
但这件事我会查的,你放心。”
公子叹气。
“明日一早我就处理。”
我看到他眼里因为瞧了太多卷宗的血丝,又愧疚又心疼。
他连日辛苦,如今还因为我又多了件事。
我再这么哭下去,他该心烦了。
这么想着我抬手擦掉了下巴上的泪,又胡乱抹了一把脸,低声道:“我去传晚饭。”
睡前我又坐在榻下对着炭盆出神。
我知道阿婆瞒了许多事:她从不透露的过去,甚少提起的“儿子”
,一笑而过的“丈夫”
,偶然表现出的受过严苛训练的举止;编织出的身份是假,可我相信她昔日待我们的温和耐心是真。
如果她突然的死不是意外,会是谁想要抹杀她的秘密?所有复杂的情绪堆在我胸口,像一团乱麻。
直到手腕被镯子硌出疼痛的印记,我才如梦初醒,揉着红痕看向内室。
公子没有说很多安慰我的话,可他只要在那里,我就知道无论如何总有一个人能理解。
公子办事雷厉风行,一早就告知了京兆尹府,请他们让仵作查明死因,顺便封了陈婆婆居住的院落,让衙役前往调查痕迹。
原本这桩案子既无人证也无苦主(注1),没头没尾不知从何查起,京兆尹府懒懒的很想推脱;但公子拿出了吏部户籍记录和户部房屋转让单,说明此案大有蹊跷,又是在天子脚下,便只好慢慢地查下去。
很快仵作也验出陈婆婆身上有一点抵抗伤,且是服毒而死,终于重视起来。
可再怎么推进,也一时很难查出结果。
房屋转让是多年前的事,涉及到的人大多已经无从查访,公子也无可奈何,只说有线索了再继续,目前只好搁置。
我不欲增加他的压力,便也不提。
十一月廿七卫湘突然来找我。
彼时我正在为公子熨烫第二天赴天子寿宴的穿的吉服,见她来,有些诧异:“公子还未散班呢。”
卫湘笑道:“我知道。
我是来找你的,有个忙请你帮我。”
我道:“姑娘请说。”
卫湘道:“明日入宫,我原本是带着霁月的。
只是她这几日身上不好,你知道的,走动不方便。
因此我想着请你替她,不知道你肯不肯呢?”
之前因为不能跟着公子,我说不感兴趣;可若说对宫内情境毫无期待,那是假话。
我道:“愿不愿意,我不敢说。
只是姑娘不嫌弃我粗苯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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