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说出的理由让德绍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计可施,只好把他送去学砖匠。
大虎跟着龙头湾村一个砖匠干了近半年,砖匠师傅对德绍说,你家儿子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学起来很快,有些东西一点就通,比很多年轻人好带得多,估计再有年把就可以出师了。
德绍听了心里很高兴,因为按照婺源老规矩,学砖匠学木匠起码要跟着师傅干3年,师傅才考虑让徒弟出师。
大虎之于德绍就像婺源清明时节的雨和晴一样,只要阳光稍一灿烂,冷雨就会马上赶到,把春光暖阳迎头浇灭。
德绍没高兴几天,大虎就给他来个「迎头一击」。
大虎因为和师兄吵架进而大打出手,不愿意再去学砖匠了。
师兄觉得自己资历长,少不了要对大虎的手艺指指点点,有时还要安排他做些「下级」的事。
大虎自恃学艺进展快,对师兄的指摘不服气,不愿意买师兄差遣的账。
还有大虎觉得砖匠又脏又累又危险。
德绍气得把整桌饭碗掀翻在地,顾不得脸面,缩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骂起来:“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催债鬼呀,我跟你讲,处处日头都晒人,处处雨滴都打人!”
“好,好,我看你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大虎「推不出去」,德绍就想来「推」二虎。
德绍带着二虎替人家杀年猪,教他杀猪的基本要领和让主雇人家满意的细节要求。
德绍已经60岁了,杀猪不光是去捅那么一刀,要分边、切肉、剖猪头、清猪杂,这些活考眼力、考手力、考腰力、考精力。
德绍前两年就流露出不想再杀年猪的意思了,但为了带二虎,德绍不仅应承下河边村所有人家,还带着二虎去依山村帮一些人家杀年猪。
二虎学得很快,一个年终下来已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一刀就能将猪杀死,刨猪汤滚烫程度、开边、拨边油、估重分块、剖猪头、砍猪脚、通猪肠、翻猪?等等。
这些活儿,二虎都能干得很好、很漂亮,不像有的杀猪匠,捅几刀都杀不死,开边时把整条脊柱砍得稀巴烂,切肉时切得不成形状大一块小一块,猪油拨得零零碎碎,猪肠猪?要么弄不干净要么弄破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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