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杭城的日子也仿佛慢下来,舒闲带我吃吃喝喝看风景或者窝在房间,我们安静地不交谈。
梦里我总会回到小镇,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日落。
事实上我们每天比赛时间超过六小时,竞争非常激烈凶残,精神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放松。
能到这里的玩家绝非无害,一个闪神就可能被砍掉一挂血。
比赛之外舒闲会帮我罗列其他玩家的优势和短处,他的分析一针见血,清晰明了,对我帮助极大。
去年的第一今年已经满级,毫无疑问被奉为大神中的大神。
我依稀记得他去年下巴干干净净,如今一脸络腮胡,简直是大叔中的大叔。
也见到史上最英俊蜈蚣,面如刀削斧凿,线条分明,说不定确实史上最英俊,不过是在鞋拔子脸群体中。
人心里一定要坚持着什么,才活得有意义。
我誓要拼尽全力,得到最好的结果。
当我开始比赛,我好像变成另一个人,冷静又残暴,嗜杀如狂躁的野兽,以致我结束比赛时有轻度虚脱的感觉,休息一会儿才恢复力气。
比赛最后一天,我几乎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这种体验爽的无以复加,相应地结束后我大汗淋漓,不得不借舒闲的力走回房。
夜晚躺在床上,心里涌上一阵阵后怕。
第二天结果出来,舒闲第二,我第九。
第八名是史上最英俊蜈蚣,我不由想我们前世一定是冤家,所以次次被他压一头。
差一名啊,没有奖金没有采访,但我尽力了,也达到了预期目标,这样就很好。
飞回家,蒙头睡到天亮,起床上学。
我的生活又回到正轨。
*
学习荒废了两个多月,退步十分明显,九月十月月考排名一次比一次低,险些刷新纪录,看班主任的眼神恐怕快要找我谈话了。
第一轮复习至关重要,上课不听讲简直罪大恶极,从杭城回来我对天下江湖的心思淡了许多,听课渐渐能专心。
私下也必须用功,把前面错过的补回来,每天想着学习学习,居然长出一根白发。
从小到大我都不习惯努力,耽于安逸,就算现在把大部分精力拿出来学习,努力的程度依然有限,在埋头苦读笔不停的同学里毫不显眼,遑论我坚持按时睡没有黑眼圈。
效果自然是显著的,十一月的月考我排名年级三十三,至少不难看。
我自认做到这份上已经到顶了,很多人眼红我的成绩,我看到他们的付出也觉得真不公平。
可每个人的付出回报率天差地别,学习只是人生中的一个方面,我想命运自有它诡异的“公平”
。
周末在家发呆,又收到齐英的短信,同往常一样删除,继续发呆心却静不下来。
开学后齐英隔几天发一条短信,时不时打一次电话,他的短信我从来看也不看就删,电话就放在一边不管,我始终没把他拖进黑名单。
在学校我常感受到他的视线,发呆时他会装作无意挡住我盯着的点,时常让我像浑身爬满虱子一样浑身难受。
事情过去大半年,念起这个名字我做不到心中不起波澜,但也不强烈。
只因为是第一次被玩弄吧,所以很难放下。
当初我像一个倒贴钱的小丑,观客退场,还要独自面对残局,那种心境不容易忘。
十二月天冷起来,市郊的气温无情地冻死了饭后散步运动,于是我和舒闲商讨后,改成打太极。
舒闲的架势特别足,动作潇洒因为身材一流,神态平和因为面无表情。
我看着看着就忘了学,重复三四遍才能记住一式,而且不大规范。
舒闲还弄来两套白色练功服,换上后我翻出一把折扇轻摇,自觉颇有大师风范。
本来想给他钱,穿过一次我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动手织了一条深蓝色围巾送他,礼轻情意重嘛。
等我能规范流畅地把太极二十四式打下来,已经是期末。
*
考完外语我第一个跑出考场,舒闲说要带我去一家饭店,能让他记挂心上的无疑是顶级美味!
下车后一抬头,我有点发愣,陈旧的木匾上刻着一个枣红色大字——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