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轶言依然淡定地陈述事实,“那孩子很不听话,偶尔惹到我也很正常。”
说完他又看了眼表,见四十分钟已到,起身往门口走去:“肖医生,我该回去了。”
“等等。”
她话锋一转,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最后一个问题。
秦轶言,你最近又擅自停药了吧?”
“那又怎样?”
那种药根本治不好他的病,只不过是防范于未然,在他情绪失控时起镇定作用,免得像只疯狗一样出去咬人。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有主见的人,但还是不能太高估自己的承压能力。”
肖玉琢语重心长,“你应该清楚这种病的极端是什么。”
秦轶言闻言垂下眼眸,推门的手悬在空中。
顿了顿,他说:“不会的,在决定杀人之前我会先杀了自己。”
这句话说得很轻飘,好像“杀人”
对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一直按兵不动,不过是对周围人的怜悯罢了。
肖玉琢不敢就这样把他放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秦,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希望你能往好的方面想,这学期你当了辅导员,利用这个机会试着去照顾别人吧,世界会给你回应的。”
但这次他连一声“哦”
都懒得回应了,径直推门而出。
走廊里的感应灯随即亮起,秦轶言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抚摸着小指的尾戒,疲倦地闭上眼。
如果说盲人失去的是眼前的色彩,他的世界里同样暗淡无光。
四年前家庭的重大变故,他受刺激后逐渐丧失了和周围环境的共情能力,体会不到照顾他人带来的满足感,也无法感知被关心的幸福,像一座孤岛,荒凉而寂静。
而且确诊为人格障碍患者后,他还必须每隔半个月找特定的心理医生,也就是肖玉琢汇报情况,过着如同监外服刑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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