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震丘才叫人送客,就听到了后方一片惊呼声,就见张歆从偏厅里跑了出来。
“自流!”
见着江自流,张歆只喊得出这两个字,就已经是泪流满面,几欲晕倒,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张震丘震怒,一拍桌子,“混账!
谁让你出来的?!”
江自流也没有想到,一些日子没见,张歆竟然憔悴成这样。
平日里脸颊上还有一点肉,今日再见全都凹陷了进去,双目无神,脸色苍白。
“你你怎么了?”
江自流脸上的复杂实在是难以掩饰,混杂着怜惜疼爱在里面,让张歆见着满心的酸涩和欢喜,只觉得近日受的苦都值得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江自流对自己表露出如此明显的感情,只恨不得扑进他的怀里好好哭上一场。
但又听得刚父亲说的话,心里真是百般挠心,怎么都是酸胀。
“爹。”
张歆哭得那是一个伤心欲绝,她推开扶住自己的婢女,一把跪在了地上,却又因过于虚弱,软软地跌在地上跪不直身体。
张震丘眼角一抽,心疼自己女儿此番姿态,又拉不下脸来去扶,只好当做没看到。
张歆抹着眼泪,“爹,求求你成全我和自流吧,爹爹您不是常说,人活一世,就该快活痛快吗?”
江自流神色动容地看着张歆,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他也缓缓跪在了张震丘面前,只是一个字也不说。
张震丘见江自流也跪下来了,怒道:“好好好!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以死相逼?江自流,你自己是个什么门第?想要高攀我太尉府也就算了,还想让我女儿下嫁于你?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们撞死在这,我也不会答应!
要么就嫁给歆儿当丈夫,要么就别再踏进我太尉府!”
张歆哭得肝肠寸断,接近晕厥,可父亲已经甩袖离去了。
她戚戚苦苦地转头,哀声而又满是情意地叫唤,“自流”
江自流脸色发白,木木地看向张歆,良久,他才松了口,“让我考虑考虑。”
江自流从容着进了这太尉府,苍白着脸出来。
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朝中书令府中走去,喧闹的街市都与他无关,就好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了。
太尉府中人以为他是不愿嫁而犹豫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为何而苍白着脸色。
他站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神色挣扎而痛苦,大汗淋漓,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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