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但是……”
一个黑衣人安抚了一下身边摇着脑袋的狼狗,犹豫着问道:“可是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给疯狂的狼崽子们再加一道催命符罢了,哪那么多废话。”
季华鸢难得粗鲁地敷衍着回复了一下,而后就拿起一把自己留用的弓箭纵身跃上了树,对底下干瞪眼的人吆喝道:“差不多了就给我架火,把这块照得亮亮的,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晏存继这张死人脸!”
季华鸢吆喝完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三叔只好安排着大家分头行动下去。
季华鸢半眯着眼看他们开始行动,终于松了口气,微微偏过身望着祁兆的方向,目光渐渐凝重下来。
他必须要让漫山遍野都是狼嗥的声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扰乱狼崽子们之间的传讯,只有在与大部队联系不上的情况下,看见酷似自己殿下的尸体的狼崽子才会不顾一切地往这边汇聚。
然而更重要的是,季华鸢要借此干扰晏十七和晏存继的联系,他要让晏十七也困惑然而却联系不上晏存继,即便联系上了,也无法阻拦住漫山遍野已经疯狂的弟兄。
季华鸢高高立于树冠之上,远远眺望着母渡江视线尽头处停泊的那几个小黑点。
心算道:没有意外的话,风营的弟兄应该已经回撤到祁兆山脚下了。
相信北堂朝得到消息后很快就会向北堂治求救,南怀的大部队只要进了山,晏存继就再无他法。
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拖住晏存继率领手下真正的主力进军祁兆山的脚步。
成败在此一举。
而为了这一举,将会埋葬百来名铁骨热血的狼崽子,那些人,都是晏存继的心头宝,是他最珍贵的家底。
季华鸢微微凝起双眼,眺望着看似平静辽阔的江面,低声喃喃道:“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来吧。”
火光很快就冲了天,黑衣人将附近能够捡来的树枝和落叶都投入了那堆火焰之中,热浪滚滚熏得挂在树上的死人好像成了鬼,看起来诡异得可怖。
季华鸢缩在树上也热得不行,他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那个死人,而后打了个哆嗦别回脸去,暗暗提醒自己等会千万别回头,这要是受到惊吓失足从树上掉下去,他这辈子都没法做人了!
附近的骚动产生的非常快,静谧的树林中第一声狼嗥起,季华鸢立刻便在树上比出了手势,下一刻,整座山林中狼嗥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死一般寂静的黑夜。
季华鸢在树上面缩着,从各个方向都看不见他人究竟在何方,只有一根小树枝,偶尔会伸出来晃悠晃悠,小树枝往上捅捅,四周藏着的黑衣人就往高了叫,小树枝往下压压,黑衣人就沉下嗓子装一装深沉悲痛的野狼。
邪乎的是,无论是哪里的人或者狗累了想要偷个懒,那灵活的小树枝立刻就凶狠地朝他们指了过去,害得所有人都不得不红着脸喘着粗气玩了命地嚎。
季华鸢在树上捂着自己的耳朵叹气,叫得太浮夸了,太浮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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