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很窄,只能一个一个硬挤,进来三个人后,里面的侍卫朝外面喊了一句:“满了!”
外面传来最开始的那个人的声音:“仔细搜!”
其实不用他说,这三个人几乎已经挤满了树洞,莫说是四周无人,连四周都没有。
他们举起剑,向上边的树壁上胡乱砍了几下,刚才那个侍卫似乎脾气很急:“呸!
这树洞是空的!
哪有人在!”
“白害老子小心翼翼凑过来!
妈的,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更粗的人忍不住骂道。
季华鸢悬着的心微微落地,他和晏存继藏身的地方不是很高,但是离那群人猫着腰举着剑还有一段距离。
上边漆黑一片,他们即使抬头,也一定看不见什么。
季华鸢突然想起方才晏存继明亮的眼睛,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生怕那些人一个抬头发现了自己。
满世界的漆黑,所有的感觉都来自那个紧贴着自己身体的粗糙不平的树壁,听觉此刻显得尤为灵敏,季华鸢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那头领似乎在外面沉吟了片刻,坚定地说:“不对!
刚才分明有声音,这树八成是全空的,你们搜一搜上面。”
季华鸢的汗,立刻就淌了下来!
这口气他憋了太久,现在肺底已经闷闷地疼了起来,那头领此话一出,他胸中蔓延出的绝望,更是加快了他到极限的速度。
他们藏身的地方隐蔽,但是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毫无退路,只能束手就擒!
或者,他和晏存继可以跳下去杀了这三个人,难度应该不大。
这树洞狭窄,外面的一个一个的进,他们守在洞口砍脑袋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让外面的人确定了里面的是晏存继,万一北堂朝的命令是不留活口,他们就可以直接砍树,甚至,可以一把火烧进来,他和晏存继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即便他们一心要留活口——季华鸢死死地抠紧了粗糙的树壁——他也做不到,他被和晏存继困在一起本就是无奈,更不可能对自己人下手!
下边的侍卫用手撑着粗糙的树壁踮起脚来,开始拿剑向上够,季华鸢尽全力让自己贴在树壁上,收腹加上屏息,五脏六腑都好像在爆炸的边缘。
那剑就在他脚边胡乱地挥着,有好几次,他的小腿都感受到了剑风。
这是生与死的边缘,寂静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道剑风过,季华鸢的心就凉一分。
随着那剑尖越来越向上,马上就要碰到了他的脚,季华鸢已经彻底死了心。
他唯一的侥幸,就是还好这些不是东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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