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鸢不愿承认,可他再见到这个人坦坦笑颜站在身前的时候,竟然提不起一点质问的理直气壮。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淡淡道:“坐吧。”
谢司浥面带微笑,抖袍入座,眼光在季华鸢背后侍立的如松面上扫过,道:“看来殿下说得没错,你真的回了北堂王府。”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七分打趣,两分嘲讽,还有一分若有若无的落寞。
谢司浥随手推了推桌上的小茶杯,便有眼尖的店小二跑过来斟茶。
谢司浥将苦极的茶水一口灌下,却只是微微皱眉:“饮这么苦的茶,北堂朝可是给你气受了?”
“你心知我景况,又何必出言挑拨。”
季华鸢捻起一枚红豆沙入口,待那甜腻在嘴里完全融化,才轻轻抬起眼帘看着谢司浥:“果然是和晏存继早早地勾结在了一起,现在在我面前,都已经完全不再讳言了吗。”
谢司浥闻言只是淡笑不语,季华鸢又问:“谢司浥,两年前江南的那一场局,请你告诉我,你也只是一颗被蒙在鼓里的卒子。”
“呵……”
谢司浥轻笑出声,抬眼对上对面季华鸢坚定的眸子,轻轻开口:“我若真的这么说,你会信吗?”
“信不信是我的事,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茶馆内人声鼎沸,季华鸢的声音很轻,但却像针一样钉死在桌面上。
谢司浥在桌下伸长腿向后倚过去,道:“世间哪有什么真相,只有无足轻重之人的无可奈何罢了。”
季华鸢不应声,只是执着地盯着谢司浥的眼睛。
谢司浥无奈,轻笑一声,只得道:“你知道吗,我已经被北堂朝的人盯上好几天了。
若不是北堂朝对你还有一丝顾忌,只怕我人头早已落地。
可怜我为殿下做尽叛国舍命事,殿下却不会动用一人一马护我周全。”
“你为什么为晏存继做事?”
“早就说过了,是无足轻重之人的无可奈何……”
谢司浥话音刚落,见季华鸢狠狠地皱起眉,终于微叹一声,道:“当年我家生意颠簸,逢上贵人相助,当时我并不知他是西亭王褚,也是半晕半醒地将你和北堂朝带进局。
我确实是卒子,算不上完全被蒙在鼓里,没有你嘴上说的那么无辜,却也没你心里想的那么不堪。”
这并不是季华鸢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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