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母女有了钱,可以出去买个宅子另过,至少不用事事看那老巫婆的脸色。
甚至他可以跟老爹商量,认彭氏为义母,供养她到老,这样也算结了一份善缘。
祁垣越想越妙,恨不得立刻便回扬州府把这事给办了。
云岚走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回屋,把自己的钱袋子翻出来。
原身这边没什么余钱,零碎银子加上铜板,一共还不到二两银子。
那些上等的香方大多要用龙脑麝香等料,祁垣这下没法买,只得苦思半天,写了两张用料单子的方子出来。
又看了看,重新誊抄一遍,将原来的两张撕了。
这次只写了香药名称,不写分量,且是混着写在两张纸上。
这便是他出身商户的谨慎了——香方乃是他们的生财之本,外面人多嘴杂,他可不想让人给抄了去。
两张单子,一张自己揣着,上面都是要细细挑选的好料,外行人容易被蒙骗,只能自己亲自去选。
另一张则交给虎伏,去买些普通的香药。
祁垣把单子写完,才把虎伏叫进去细细嘱咐一番。
虎伏纳闷:“少爷是要买来做饭吗,这茴香、豆蔻、香油、荷叶……”
读到后面却又不懂了,净是些附子、白芷、丁皮之类。
祁垣也没打算瞒她,便道:“我想试着合几剂香丸,所以让你去买些料回来试试。”
朝中文人士子制香成风,民间也常有人自制些香饼子,虎伏倒不觉得稀奇,只是叹气:“怕是不好做呢,夫人以前从徐翰林夫人那抄了一张《旁通香图》回来,但周嬷嬷合出来后气味怪怪的,因为这事,老夫人还骂了夫人一顿,说夫人浪费东西。”
祁垣心中冷笑,彭氏买香药肯定用的自己的钱,那老太太还要追过去骂,也真不是东西。
当然制香并不是简单的把香药合在一块,从炮制到合香都有讲究,一般人的确做不好。
“那你可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便是夫人和岚儿那边也不行。”
祁垣道,“老太太现在正寻我错处呢,万一让她知道了,仔细这院子里的都倒霉。”
虎伏神色肃然,立刻道:“奴婢知道了。”
京城之中没有香市,但明天的庙会应该会有不少贩卖香药的摊子,实在不行就去铺子里买。
祁垣打定主意,当天又给院里的另两个小丫鬟放了假。
这一番紧赶慢赶,等祁垣到了庙会的牌楼时,已经是巳时初了。
春社本是个热闹的日子,但前朝皇帝怕汉民闹事,便禁了这千年之俗,连民间灶祭都不许。
直到本朝太祖开国,重颁律典,这一习俗才重新延续下来。
只是各地习俗不一样,这京中的热闹便都在庙会上。
祁垣跟虎伏边逛边走,才一进去便花了眼——这庙会比扬州的集市不知道要繁华出多少倍。
街市两边摆着各种奇珍异宝,翡翠织绒,洋缎蜀锦,宫中禁物……寻常少见的珍奇古玩,千金难求的文人墨画,全都不值钱似的堆在摊子上,长长得摆出去一片。
有小贩担着各色吃食,酒茶果子的往来吆喝。
街道巷口到处都是人,挨挨挤挤地往里涌着,祁垣垫脚一看,乌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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