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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种感觉难以宣之于口,只留在他心中默默品尝。
升官又发财,他现在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窘迫,手里握着不少余钱。
家中老母日夜在田间操劳,因为寡妇的身份被乡野人议论,骆希声早就打算把她接到京城里来,见见新鲜事物,说不定还能重新找一个知心人。
有钱后,便寻中人在好一点的地段赁了间房,又向上司请了一天假,将老母接过来,安顿在家里。
“这里真暖和。”
老母一双眼因夜夜绣帕子近乎半瞎,只能看见朦胧的光影和色彩,骆希声搀扶着她到垫了软垫的凳前坐下。
老母摸了摸垫子,新奇道:“这个还软和。
你也来坐坐。”
有什么好东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骆希声。
她肤色微黑,脸如菜针,浑身的肉又松又软,掌心全是干农活时磨出来的茧子,两鬓微白,明明还不到四十,看着已如五六十的花甲老人。
骆希声半蹲下来看着她,心头微酸。
若不是为了拉扯他长大,送他读书,他母亲不至于如此辛苦。
“娘。”
他跟刘秀英说,“这垫子我有很多哩,坐不完的。”
“哎哟。”
刘秀英心疼地捂了下胸口,絮絮叨叨说起来,“你买那么多干啥,用也用不完,还费钱。
这里花点,那里花点,朝廷发再多钱给你,也剩不下几个!”
她非常看不顺骆希声的败家行为,很是严厉批评了一番。
骆希声一边笑一边听,一边哀哀求饶,说娘孩儿下次不会了。
刘秀英刚念完,他又从桌上拿起一盒香膏脂粉,小心打开来,送到她面前:“娘你闻闻,是不是很香?这东西京城里的娘子都在用,抹到脸上可滑可香。
还有擦手的,你试试。”
刘秀英小心翼翼挖出指甲大小的一块,笨拙地在倒刺和厚茧中摩擦。
抹完过后果然香喷喷的,手也变滑了些。
听娃就是孝顺。
刘秀英心里高兴,却不肯显露出来,还嫌弃骆希声瞎买东西,又问花了多少钱。
她在乡野里时也见过邻居擦手,用的香膏可贵了,一个要花五百钱,够买两头猪仔!
她心想京城里大概贵一些,也不过一贯铜钱。
“不算贵,只要一贯钱呢。”
骆希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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