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想起北京的风,王府井跨年的广场上停着战斗机,明明是大烂片,却笑成傻逼的你。
香饵胡同我提着根本就不辣的辣食,身前走着一对情侣,男生张口便来一段京剧,你说这附近是中央戏剧学院,卧虎藏龙。
等到有一回闹分手,我突然说:“不知道那天在机场,说宝宝冷不冷的那对男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你心情恶劣至极,脱口便是:“分手了吧!”
我曾消耗过清晨醒来的整个上午,坐在床边画你的素描。
那是我最温柔的时刻了。
而我舌战群儒,对着家中长辈一个、一个地说服过去,要辞职北上的那场戏,下班辗转飞机面试完又不睡觉地飞回去上班,是我一生中最英勇的片刻。
这两年,有位你我都相熟的读者总是对我说,我很喜欢读你写的小说,我希望你继续写小说。
你为什么不写了?我但愿自己只记得,且只写下,我们之间那些好的。
我在很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这一生充满无限的,爱情上的可能。
我自信会遇见许多人,能与之产生深刻的交集,满足心理上的巅峰体验。
而如今,我在久久的陪伴下,于深夜连续3、4个月敲击键盘,想起你因为吃醋,就是不肯和其他读者那样对我说“我的大作家”
。
在每个深夜,我写文却不会再怀揣和当年等你来、一直等你如约而来那样心情的每分每刻,都在残忍而清晰地明白过来——一辈子太短了,短到真正能发生深刻交集的人,不过两三个而已。
只是不料她已活了三百余岁,竟然还觉人生苦短。
——《不遇》倾城10诸神隐,漫漫人间道,此文笔弄。
《好梦如旧》是你喜欢的歌,我写金麟台之变时就决定用它做压轴后记的标题,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
我希望读到这里的人,你们都能遇见一个人,因为相爱而能彻底满足深刻交流的需求,这满足是如此彻底而酣畅淋漓,竟足够一连好几个月除非必要无需与他人进行社交与对话。
写《不遇》的每一天,我都在进行这样的对话。
你大概也没想到,催着赶着我去写小说,我就是没感觉懒得写,最后竟写了这样一篇东西,而你已经看不到了。
这剑我曾背过三月,当时便有预感,你是要离我而去了。
“你!
拔出来!”
面目狰狞、声嘶力竭、从来一丝不苟的那络长刘海十分蓬乱,“拔出来——立刻!”
在莲花坞的酒后,天子笑的酣畅随垂柳摇摆,你摘下一片柳叶放于唇畔吹响,那悠然的曲调,许多年了,常在梦中回响。
“不要碰我,不要管我肩膀上的血,来!”
对面来人的瞳孔中映出疯子般的脸,“拔这把剑。
我叫你拔剑!”
是凛冬过境冰封淅沥春雨化寒刃万丈,是帘外醉里吴音转眼为冤魂夜啼诉短命,是我从一场南柯大梦中醒来,枕边还放着邀你来看的书简,只是一番览卷挑灯,我心知,你不会来。
你永远不会回来。
——《不遇》=======================================《不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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