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认知让岳无缘从一个施虐狂变成受虐狂,但生理欲望让这人不得不成为一个杀人狂,因此他永远痛苦地迷恋死亡。
那是个基因实验的被害者,也是无药可救的加害者,作为执法者的花常乐只能去逮捕他,而作为爱人的花常乐却想要救他,却不知怎么去救?
——真的有办法能救他吗?
花常乐不知道。
岳无缘恢复体力以后就起来收拾现场,他穿上衣服,收走了带血的手铐和废弃针管,然后吻了花常乐。
这个吻很短、就像说“早安”
一样日常。
只有轻轻的碰撞声,他们贴合的肌肤共享着温度,在某个暧昧的角度,冷白的灯光擦着侧颈的皮肤钻进了视网膜,随即被闭合的眼皮锁在永恒的黑暗中。
温柔沉在短暂的动作中,也许过了几秒,或十几秒,都无所谓了。
他们只是享受此刻。
潜伏的气力被轻柔动作掩饰,岳无缘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也许是因为人造腺体和基因实验,岳无缘的能力似乎远超过他所表现的。
花常乐想不到岳无缘遭受过什么,那断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尝到了沉重的苦涩,随着渐渐远去的唇温消失在残破的黄色背影中。
这个仓库被封死了,花常乐本以为自己会被关几天,结果岳无缘走了半天又回来了。
这次岳无缘换了干净的衣服,穿着衬衫和西装,一如往常。
花常乐问他:“你还要关我多久?”
岳无缘说:“我们就当在这里度蜜月好不好。”
花常乐嫌弃:“不好,我拒绝。”
岳无缘不管花常乐的“拒绝”
,他靠过去拿出手机玩起内置的游戏。
那是一个非常无聊的游戏:黑色的屏幕里有一只不断挣扎的蝴蝶。
屏幕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就像现在的世界,事实上没有真正自由的世界。
岳无缘的手指触摸屏幕,感应器回应了他指尖的压力,那只妄图冲出屏幕的蝴蝶遭到了电击,可惜程序没有给蝴蝶设置“痛苦”
的代码,它还是若无其事地挣扎。
“很无聊啊,”
花常乐埋怨道,“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想怎么做,以后怎么办?”
岳无缘像是没听见花常乐的问题似的,长按点击屏幕,程序指令改变,那只蝴蝶变成了一只跳动的蓝色眼球,它跳跃着,想要冲出屏幕。
——无意义的挣扎。
花常乐问:“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没意思,”
岳无缘说,“它只是永远不会变成自己渴望的样子,欲望满足就完了,绝没有自由,憎恶和伤害生生不息。
"
花常乐看他玩个消遣游戏也故作深沉,忍俊不禁,轻哼一声又问:“你觉得未来世界会充满仇恨吗?”
“我不知道,”
岳无缘说,“我觉得充满仇恨和充满愚昧的世界……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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