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经是最得宠的皇子了,储君之位胜券在握,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谋害其他人?」
「阿姜,我教你读了这么多历史圣贤,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容拾抓着易姜的肩膀命她直视自己,「皇帝的宠爱是有时限的,那时大哥刚好破获瑜州银两造假一案,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
「你父亲既是答应为我做事,便已经是深陷泥潭,就算我不把罪责都推给他,东窗事发时他也是死路一条。
」
「阿姜,我们忘掉这件事好吗?」
易姜摇着脑袋,不想再多听他说一个字。
「是你害了我爹,是你害了我……」易姜颤抖着身体,她多日以来的噩梦与痛苦竟一朝成了笑话,「是你让我一直活在罪责中!
你给我希望让我得到爱,又亲手把它摧毁了!
」
「容拾,我宁可你做的决绝一些,让我永远活在谎言里!
」
易姜捂着胸口,那里是她难以言状的痛,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连喝醉酒只知道在你耳边背诗的人,怎么会在清醒时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我不会再帮你了,若你觉得我已经毫无用处,杀了我便是。
」易姜心灰意冷,看向容拾的眼神再也不是充满爱意。
「阿姜,易先生用死亡保住了我,亦是保住了整个大齐,你忍心看那昏君让百姓受苦?你忍心叫你的父亲白白牺牲吗?」
容拾的话让易姜恍然,她看着容拾良久,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容拾抱着怀中啜泣的她,此时却温情不在,两个人近在咫尺,中间却如同隔了一座山。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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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溪不明白为什么她昨天只是睡了一觉,今早起来易姜就要走。
「阿姜,你也不用走得这么快吧。
」周沅溪依依不舍,但也从容拾与易姜之间看出了点端倪。
「早去早完事嘛。
」易姜坐在马车里,从窗户中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大长公主,事成之后要像合约里说的那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
「放心,绝对不会。
」
容瑶之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目送易姜的容拾,心中偷偷得意。
车轮开始转动,周沅溪不舍易姜,却不明白容拾为何如此冷漠。
「阿姜!
」
就在易姜即将放下帘子的时候,容拾还是叫住了她,露出了她最熟悉的笑容:「好好保重。
」
易姜的心如同那晚第一次见到容拾时倏地一停,紧接着也回给他一个笑,「你也是。
」
马车离宅子越来越远,易姜与容拾也越来越远,这两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梦里的事就变得荒唐起来。
那个月色下握着她的手写他名字的爱人,就永远留在那个美好而荒诞的梦里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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