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本来戒烟了,但这几天一会一个张局分杯酒,一会一个沈处递根烟,迟早得泡死在烟酒池里。
早起被酒精腐蚀的嘴里都是麻的,在门口,他推起闻如许的下巴,尝了尝他嘴里的滋味。
闻如许回房间倒头昏睡,接到钟点工打来电话。
不知道每次做清洁的阿姨来这个房子在想什么,反正闻如许扶着腰照镜子时,觉得自己真的像应召男娼。
在阿姨来之前,闻如许带着口罩出门。
贺川要见他,他推脱了两次,不想贺川上火气死,还是去见见。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见到贺川在门外,闻如许就懂了。
果然,包厢里坐着裴赢州。
经过变故,裴赢州有些憔悴,但不狼狈,清瘦许多的五官更冷锐,也更不近人情。
看来的目光像冷刃。
闻如许倒了两杯水,杯子里冒出轻轻的水汽,让彼此的对视恍若隔世。
“不关心关心我么?”
闻如许小口小口喝着热水,用沙哑轻柔的声音说:“你怎么了?”
裴赢州苍白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我爸在重症已经快不行了。
想去看看他最后一面么?”
“他可能不想见我。”
“连假装都不愿意了。”
裴赢州用新的目光审视一直风轻云淡的闻如许,“韩在野呢?”
他为什么要帮你,你答应了他什么,你们之间……喉咙里像是被湿毛巾堵住,裴赢州没有温度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你躲躲藏藏要来我身边,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欠你的,我可以还,可是你都不要。
第一次是贺定平,第二次是韩在野。
我心甘情愿被你骗,而你心甘情愿糟蹋自己。”
裴赢州的声音渐渐成了叹息:“值得么,闻如许。”
等裴赢州说完,闻如许反应过来,原来裴赢州帮他算了一笔账。
要是四年前,闻如许可能还会满腹委屈,质问他“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
现在是四年后,他看向裴赢州的双眼像又黑又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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