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寻个新的靠山吧。”
随即羊献容的哭声,从大殿内悠悠传出,断断续续里才听出一两句相关之语:“刘曜狼子野心,皇后与之虚与委蛇,骗得他信任后,将他杀之。”
……“刘曜已然是想挟天子之威,行他之权,用他也要防他。
司马清与他的儿子侍从都交往过密,你不能任其乱为。”
……那男人声音不急不缓,与羊献容说话口气,如吩咐一个宫人一般。
这便是司马清从未见过的堂哥司马越。
原来所谓的退兵中兴,只是一个阴谋开始的前端。
司马清暗暗心悸,何时母后也被人摆上了棋盘,这一生到底要让司马氏一族利用到何时才算是个终结。
若是刘曜一倒,司马越将军权尽数握在手中,那时何人能制衡于他?且司马氏一脉骨子里的逆反之心,从来没有消亡过,做人做事,从无底线,想杀便杀,只要权力在手,时时生出称王称帝的心。
殿门再度打开时,羊献容目中含泪走出。
身后的王氏急急追出来,在羊献容身后道:“太傅的意思是,今秋便要一个答案。”
羊献容骤然闭上双眼,心口憋着的一腔忿懑久久才消散,等到睁开双眼时,瞥到柱子脚下露出的一只月牙鞋,才缓过神来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回到寝殿后,羊献容让左右尽数退去,一个人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待到镜内闪出司马清的半片衣影时,才偷偷低头拭泪。
“母后,您哭了?”
羊献容别过头,又擦了擦,这些年她的泪水从来无人为她擦过,缓了半会才道:“清儿,你可想过去东海?”
司马清不解的看着羊献容,“母后让我去东海?那里有什么好去的?母后觉得那也是条活路吗?”
羊献容闻言软在了铜镜前,看着上面虚无的影子艰难的道:“现在司马越已经对大将军动了杀心,你若不在我的身边,我自分寸,但有你在,我……”
司马清上前,握着羊献容的手,试探的道:“母后,你可是舍不得他?”
羊献容警觉的看司马清一眼,抽回手,半勾头道:“清儿说的是谁?”
司马清:“我虽久居于宫中,可是回来两个月倒也明白母后的难处,一年几废立,人心不可靠,母后为自己打算本是应当的。”
羊献容眼中微动:“清儿真的这样看为娘吗?”
司马清道:“母后为皇上能做的都做了,皇上除了给了一个,连他都不能保住的虚名给你,还有什么?无休无止的屈辱,百般的刁难,还有丝毫不顾颜面的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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