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见平时常在太子跟前伺候的曹公公不见人影,问了一句:“大监何在?”
司马绍咽下口中苦药,说了一句:“没有加珍珠粉的药,果然药效大不如前。”
王导脸色突变,眼神慌张的勾下头。
“哦,司空问曹舍人,朕看他伺候父皇多年,成全他去陪父皇了。”
王导眼皮跳了跳,不敢再说什么,匆匆退下。
司马绍见殿中已空,方走到一处屏风后,扯过坐在后面的司马清询问道:“我方才在司空面前可有怯意?”
司马清轻轻退了一步,右臂从司马绍手中抽出,抚平袖上捏揉出的褶皱,将手藏于广袖之内,欠身低首。
她疏离的浅笑与眼底隐隐的寒意反差极强,她从容道:“皇上夺回兵权的的。”
“啊?”
司马绍久居宫内,学的东西不少,却少有明白民间之事。
“以前长安有个泉大厨,做的菜极好吃。
后来他消失了,那个酒家也就败了。”
“这与王敦生病有何关”
“民间素知泉大厨手艺好,他没了,店就没有了,跟着他的一帮人也都没有了。
那王敦得确门生众多,提拔的人又多是王氏家族的姻亲或是交好之人。
但若他没了呢?”
“没了……”
司马绍愣了愣,沉默一会才道,“那些人如何会信,王敦又不会一夜暴毙……难道临海的意思是……”
司马绍未说完,看到司马清的目光停留在龙案上的玉玺久久未动,半晌她却突兀的说一句,“人死不能复生。
皇上如此,人人都是如此。”
司马绍沉思了片刻,会意,遂点了点头:“此事非同小可,且需要多方配合,虽能拖得各地兴兵的人马一时,却拖不过一个月,到时他们若反应过来,后果也许不受我们控制。”
“皇上说的是,要把假的说成真的,在事前的确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要不然,皇上的圣旨未到,王敦那里就收到宫里传出的秘信了。”
殿中人影闪过,太子妃慢慢踱来,她在暗处听了许久,心中已有了主意。
“文君?”
文君,是太子妃的闺名,司马绍极少在人前这样唤她。
皇上登基后,没有立即册封她,故而宫人们都称她为娘娘。
司马清也知太子妃此时名份未定,内心虽有怨言,却不敢多问,只能在皇上面前尽力表现贤良与忠诚。
太子妃跪倒在司马绍的跟前:“令出王氏的时代结束了。
皇上,以后您说黑就是黑,哪怕正是太阳当头照。
您想点哪个做大将军,谁就能领兵杀敌。”
司马绍对太子妃素不亲近,此时已到国家危亡时,她却挺身而出,处处为他奔走,心中有些欠疚,平日里对她太淡了。
“娘娘说得对,夫妻齐心,有何事办不成呢?”
司马清刻意说了一句,“庚参将还在雪地里给先皇抬棺呢……他可是皇上的伴读。”
司马绍颔首道:“封庚参将散骑将军,即刻到昭明宫来见朕。”
司马清停一停,“皇上有事,临海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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