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闻言默不出声。
午膳过后,她便悄悄出了营,一路飞骑回宫。
到了北宫,她先从自己的殿内备了些礼物,随后马不停蹄的向永安殿跑去。
沿路上,只有羊仲武领着一队侍卫在外守着大门,随后陈妈出来,与羊仲武低声说了几句,羊仲武面露难色,但什么也没有说,便撤走了。
借着换人的空隙,司马清溜进了殿内。
正殿内并无人值守,往里走了一段后,才从寝殿内传来一片悠悠的清唱声。
“依人倚重楼,雨雾绵绵,飞鹏击长空,凌云壮志……”
轻帐微动,铜镜之中的羊献容舞姿翩然,歌声莺啼。
内殿里的香料,在红光里,燃出暧昧的青晕,一层一层,叠加后,游离在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本应该是明亮的寝殿,却在白日里无端的拉上了厚沉的布帘,挡住了光,却露出了春光无限的宫庭情趣。
羊献容将身上的一件外套拉了拉:“这件还是皇上与我大婚那晚上穿的。”
“以后会有更好的。”
男人的声音轻松之中透着嫉妒。
羊献容微笑看着铜镜中的人,虽虚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囫囵看个人形,但她却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抓紧在手中的希望。
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只要保持住她青春的容貌,还有令男子向往的身体。
男人的手伸向了那件透着皇家贵气的衣服,声音轻佻的道:“有了新,自不要这种沉暮的旧物。”
随后,他将身边锦盒推开,指着里面的华美的料子,笑道:“只得几匹,我亲自送来的。”
旧衣缓缓滑下,男人的身体跟着新鲜的衣料,如一片锦云罩在了羊献容的身上。
司马清呆呆的看着纱帘里的人,半晌没有移过眼睛,帐内的男子哑声的一句“那药我真不知道是给你女儿的,要不然不会加一味腐血散,阿沁的事可是你做的?”
内心里一直盘旋多是的迷团多少散去了不少。
而羊献容的一声:“清儿没事就好。”
让司马清心头最后一点对母亲的期望落了空,即使她已猜测到阿沁的死与母亲有关。
手中的价值不菲的礼物,脱手落地,四散滚动,发出一地零乱的声音,沾上了尘灰。
帐内响起从容的男声:“谁在外面?司马清本已跑到殿门口,却骤然发现现,殿外站在一个她并不想在此时见到的人——拓跋城。
他冷淡的瞥了司马清一眼,手中的剑拔出一半,透着寒冷的光,四目相对时,他的眼底星光闪烁,震惊之余露出一丝不知如何是好的惊慌。
他在司马清心中一直沉稳异常,一言一行均张弛有度,进退自如,从来杀伐果决,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
只这一眼,两人似乎等了千年万年,却是最错的时间,将对方最不堪的阴暗面,让彼此不可掩饰的瞧得个彻底明白。
他服从恭顺地守着皇后寝殿,是足够让世人仰视的高等荣华所在,而他的内心却极度清高的鄙视着里面所勾连出的卑劣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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