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总说,要对得起身上这身皮。”
他轻声道,“他要退休,就是打算跟那个王八蛋同归于尽。”
沈渝修从他的话里听出很罕见的后悔,“所以他是跟那个凶手一起……?”
“没有。”
裴序嗓音沙哑,“耿叔怕打草惊蛇,会像上次一样让那个人和他凑团的几个逃犯跑了,坚持要回音就这样吧。
沈渝修想,几乎感觉得到心底一点稍带卑劣的解脱。
沈耀辉成了一节无法离开病床的枯木,所有的亏欠都简练地浓缩为最好的医疗保障和照顾,他终于得以无负担地、坦诚地面对眼前的人,面对和裴序相似的欲望。
他们是很奇怪的家人,是很奇怪的爱人。
但有赖于此,如果要一个家,或一份爱的回音,就只有对方能给。
沈渝修思绪飘忽,视线也有些游移。
他一手按着边柜两块开始略微掉漆的地方,指腹紧贴着裸露出的木料,任那些毛刺扎得他略感不适,“对了,联系不上你的这几天,家里出了点事情,爸中风了。”
裴序脸上无波无澜,等着他的下文。
“手术后情况也没有好转,人瘫痪了,意识不算清醒。”
沈渝修补充道,“这几天听医生提过两次,他可能还是想见你吧。”
裴序动了一下,手掌覆在沈渝修悬在半空的手上,“你想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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