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后悔还是怎么的,实际上,丹尼认为那一个多月是他目前为止还不太长的人生里最慵懒的一段假日时光。
但由此引出的问题是现在,他的伤痊愈了,连疤痕都在逐渐淡去。
丹尼遭受过暴力的证据已经消失了大半。
而唯一能证明此事的证人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医生。
丹尼的律师朋友是这么说的:要么有证据,要么有钱。
丹尼有钱的话,还可以争取一下。
没钱的话就没戏了。
诉讼可以继续,但几乎赢不了。
最好的结果是双方和解,对方赔一笔钱。
丹尼当然没钱。
有钱的话又怎么会干这行呢?但仅仅是赔钱的话,丹尼也不能服气。
赔钱是自然的,但他更想让对方关进笼子里。
相较而言,他甚至可以不要赔偿款。
他永远记得自己尖叫着让对方停下不准用鞭子,而对方若无其事地又落下一鞭,并指责他应该认真扮演猫咪,不可以开口说话。
丹尼知道这行这业里的变态主顾很多,他的朋友也遇上过。
他管不了这个破烂的世界,但他执着对自己置身的这一隅要求公平与守信,要求正义。
丹尼要确保自己安全,同时把对方送进监狱。
丹尼把整件事粗略地向医生解释了一遍。
丹尼不确定以他的日语水平,讲明白了多少,而以医生的认知失常,又听懂了多少。
总之,他们双方都努力过了。
“我需要证据,”
丹尼说,“我受伤的证据,最好能有我被你捡到的时间和当时的情况。
照片也行——可是你没有拍照的习惯,对吧。”
丹尼拿医生的手机自拍时注意过,医生的手机相册基本上是空的。
据他观察,医生也没有相机之类的设备。
不出意料,医生摇了摇头:“是没有拍照……”
他稍顿片刻,看起来有些尴尬,“但是有录像。”
丹尼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立即兴奋起来:“录像?那更好了!”
这简直是峰回路转。
录像的说服力和冲击力比一张照片强多了。
他追问道:“是什么时候录下来的?我昏迷那段时间吗?视频时长有多长?够清晰吗?”
医生看起来更尴尬了:“呃,从你到我家开始……是防盗监控录像。
爷爷安装在大门正上方的装饰物,布谷鸟样子的,记得吗?那对布谷鸟其实是两个摄像头。
一个向外,一个向内。
向内那个本来是用来拍鹦鹉的,后来一直没拆,这些天也拍到了你……画质很清晰,可以看清伤口形态。
至于时长……”
医生停顿片刻,表情显得颇为愧疚:“时长大概,有两个多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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