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能被人浸酒、制糕、入菜肴,倒还是那么带着刺,一股子傲气地开着!
如今娴姐姐也出阁去了,园子里便是冷清了许多,我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了……”
忽而瞧见前边假山湖石旁露出的那株紫薇花,细细碎碎的花瓣竟也缀满枝头,垂落下来,热热闹闹的,于是吟道:“谁道花无红十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却真是个紫薇花对紫薇郎!”
她用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又回过头问道:“这去年冰窖里的冰块也该派上用场了,这些日子忙,我竟忘了吩咐婆子按照份例给各处派发冰块,你们这些人也不提醒我一下。”
“姑娘,倒真真是健忘了不曾?前些日子那管冰窖的婆子不就前来示下么?您那时不就让她开窖派冰么?”
翠喜道。
“可不是嘛,这您整日忙着,却是未察觉屋子里有丝丝清凉么?若不是有冰块,哪能这般凉爽呢?”
巧儿道。
“是么?那我怎么不见你们将那铜钱纹开光的柏木冰桶拿出来用呢?这天热得很,水芽鲜荐藕,冰果脆尝檎。
若是每日能吃上些鲜果冰碗子,用玛瑙盘装着,透心沁齿的,该是多舒服呐!”
杭柔说道。
“这冰桶内的铅皮镶边起了个角,拿去新开南巷的箍桶匠那修去了。
再说了您这月信将至,也不宜吃太多冰碗果子,仔细伤了身子。”
翠喜道。
“晓得晓得,真真啰嗦!”
正说着她们便到了涵碧山房。
“姑娘来了,老太太刚念完佛,如今在敞室之中。”
素玉朝杭柔行礼道。
杭柔来到敞室,只见房内北窗大开,窗外是高大的梧桐树,宽大的叶子茂盛地长着,广叶结青阴,浓翠蔽日生。
其余各处垂有湘竹帘,掩着外头刺眼的阳光,窗下放有一张斑竹榻,两边对称的是花几,上头摆着建兰盆景,四处悬挂着用马尾篮装着的栀子、茉莉等鲜花朵儿。
杭老太太半倚着磁州窑白釉黑彩拜寿瓷枕,躺在蕲州竹子编织成的簟席上,见着杭柔说道:“这外头那么热,柔儿快坐下,吃些枇杷、紫菱,解解暑气。”
“多谢祖母,还是祖母这清静凉爽,一进来便有如入得清凉境,既生欢喜心。”
杭柔坐下说道。
“柔儿这般说,倒是折煞我老太太了,哪里就有这般夸张,佛教里的清凉地岂是寻常人就能修得?”
杭老太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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