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如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晚上看儿童急诊的人还是很多,再急也只能拿了号按照顺序一个个排队。
可是陈希珊已经痛得哭也哭不出来了,抱着严沁萱蜷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严沁萱看着她揪着一张小脸捂住肚子脸色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自己眼眶都红了。
陈渊衫坐在她们旁边,烦躁地想拿烟出来抽,看着她们两个,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号,严沁萱火急火燎地抱着小公主往诊室里冲,还好毕竟只是烧烤吃坏了肚子,医生开了药方,将她转进病房挂了水。
今天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奔波,到病chuáng上的时候,陈希珊已经累得噙着眼泪睡着了。
严沁萱坐在病chuáng旁边,拿热毛巾帮她擦脸和脖子,心疼之余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渊衫在门外付完费进来,看到严沁萱硬撑着睡意拉着陈希珊的手,怕她又哪里不舒服,一直不敢合眼。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刚刚一直沉着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去帮陈希珊掖好被子,在她身边坐下。
&ldo;你先回去把,我来陪她。
你也累了一天了。
&rdo;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柔和。
她在边上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ldo;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
谈了三年,前一阵子他劈腿了分的。
&rdo;一开话闸,她在安静的病房里,也不管他听不听,慢慢说了很多她一直埋在心里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心里憋得很难受,前几天碧玠贾之澄打电话来,她也不敢和他们提到陆添历来这里的只字片语,可是今天却对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
他看着她疲倦和心事重重的脸,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ldo;我懂。
&rdo;那两个字,听得严沁萱鼻子一酸。
偏偏是这个人,应该是对这些儿女qg长的事qg不会有兴趣管的、刚刚结识不久的人,耐心地听了她这些无头无脑的话,告诉她,他都懂,不必再说。
严沁萱抬头看他的脸,不温不火、面色沉静,只是她看见他眼睛深处对她的些许疼惜,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qg绪。
人的眼睛直通心底,谅是再有城府的人,眼睛也会出卖自己而不自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严沁萱最终还是撑不住拉着陈希珊的手睡着了,陈渊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理了理她遮到眼睛的刘海。
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失神。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希珊就下了chuáng,昨天还像一只病猫一样的人,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连跳到树上去也不嫌高。
陈渊衫让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点菜带着gān净衣服和行李送到医院来,三个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午饭,轮流冲了澡,司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楼下。
到了大宅,陈渊衫让司机先回去,抱着小公主送她回去大宅之后又折返出来,让坐在后座的严沁萱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侧着脸对她说,&ldo;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rdo;她看着他如星的墨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
陈渊衫带她去的是一座只向私人开放的小山。
车子盘旋着一路上了山顶,她从车里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顶的最高处,看着脚下,顿觉神清气慡、无比畅快。
&ldo;你哪找来的那么好的地方?&rdo;她脸上带着笑侧头看正朝她走来的陈渊衫,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衣,迎着山顶的风慢慢朝她踱步走来,如往常一样不慌不忙,温润如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真的是个长得极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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