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吗?”
蓝希音发现段轻寒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脸上,不由有些心虚,便将头撇向了另一边:“我,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
轻寒,这么说,你真的要她坐牢。”
“嗯。”
“你这么做,是为了穆萧声,还是为了我?”
“我不单是为了穆萧声,也不只是为了你。”
段轻寒转了个身,一手搂住了蓝希音,将头埋在她的胸口,继续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她。
如果她这次无罪释放的话,我敢保证她以后一定会搂更大的篓子。
我们家在北京确实有点背景,认识的人也不少。
不过这样盘根错节的一个大家族,既让人忌惮也招人忌恨。
如果有人想要扳倒我们,或许只要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就可以连根拔起。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没人动你的时候,你稳如泰山,一旦有人要动你了,说死也就死了。
我不能让雯珊成为这一个致命的突破口,所以她的气焰,我一定要打压下去。”
蓝希音只是一个普通的检验师,从来没有想过官场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复杂的一面。
在她看来像段轻寒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有走霉运儿的一天的。
她接触的网络上电视上的宣传,像这样的人永远都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是不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就没有个踏实的时候,穷人有穷人的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麻烦?
段轻寒见蓝希音半天没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被我的话吓到了?还是我说得复杂了,你听不太明白?对了,你病还没全好,我不应该跟你说这种东西,还是早点睡吧,什么都别想了。”
蓝希音眨巴了几下眼睛,轻声道:“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
“你要是愿意的话,能跟我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段轻寒去警局的时候已经大致了解过情况了,蓝希音的笔录他通过关系也看过了,不过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说。
“你想知道点什么,你就问吧。”
“能把具体发生的过程和我说一说吗?”
“可以。”
蓝希音淡淡地开始解说,从昨天回家被袭开始,一样一样地说给段轻寒听,基本上算是还原了整个事件的过程,甚至连细节也都一一说了。
她白天刚在警局说过一遍,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只是在说到接段雯珊电话的时候,她省略了一些内容,只说自己接起来“喂”
了一声,没有把全部的对话给说出来。
段轻寒从头到尾听完之后,一下子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电话上,直接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接那电话,你不知道那是雯珊打过来的?”
“我知道,不过我没想那么多。
我当时就想着,她要是知道了,能过来把穆萧声给带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蓝希音撒了个小谎,段轻寒却难分辨出真假来。
因为蓝希音并没告诉他,穆萧声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比如说段雯珊经常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她是要知道自己和蓝希音在一起,一定会揣着枪过来干掉他们之类的话。
因为不清楚这一层关系,段轻寒不能轻易下结论。
他想了想便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叫保安,不叫人把他弄出去,怎么自己反倒离开去住酒店了?”
“我不想待在那里,那屋子满是酒气,我一想到穆萧声酒醒了之后可能还要过来,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离开了,走得太匆忙,连东西都没带。”
“那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真出点什么事情,我大概也会一枪毙了穆萧声那个王八蛋的。”
蓝希音将下马搁在段轻寒的头顶,沉默半晌道:“我怕你担心,再说你在欧洲也不能马上飞回来。”
“你忘了吧,我有这么多手下在这里,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救你,就算给倪喆打也行。
下次别这样了,有什么麻烦就跟我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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