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给他建议、为他提供支持和帮助的人,同样也不具备商业运作的能力和经验。
在面条滞销后,居然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投向滞销的根源,而是建议他将制面改成制年糕和粉丝。
他们认为既然老百姓不爱买面条,可能或是应该会乐意买年糕和粉丝来吃,并且制面条需要进面粉,制年糕和粉丝是用大米,婺源产米,早米糯米都很丰产,改成制年糕和粉丝后,可以省去进原材料的渠道,降低成本。
德绍在制面厂几乎血本无归而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变得比开制面厂时还不冷静,他听完人家给他的建议和分析后,迅速托那位义务挑货郎老刘买来年糕机和粉丝机,开办年糕粉丝厂。
这种以臆测推理代替务实调研分析的方式,当然会再次在市场被碰得头破血流。
这是那个时代赋予的局限,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都需要一个学习认知的过程,才能有提高和突破。
当时的德绍就如一位初涉股海的散户,听到人家说一只股票很好,于是他有模有样地对其进行观察分析,在他观察分析的时候,人家一个劲地说怎么好,那只股票也在不停地往上涨。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满腔热血地满仓干进去,可是股票却应声下跌,他两眼血丝红红地盯着账户上资产的快速减少,急得心如刀绞,晚上也彻夜难眠,幻想着上天保佑第二天一开盘他买的股票就能快速拉升,让他扭亏为盈。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开盘,可那只股票还在向下挫,这时有人跟他说昨天那只股票不行了,这一只应该要好得多,急于扳本的他,肯定想不都不想就将昨天买的股票「割肉斩仓」,然后急急忙忙地满仓干进这只股票里。
老股民都知道,这种操作手法通常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两边送钱、两边挨「耳光」。
不管原因如何,结果是实实在在的,德绍办制面厂、办年糕粉丝厂都失败了,失败的沉重后果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身上,他无法推卸一点半点。
德绍从信心满满到跌落深渊,从「万元户」「专业户」「富裕户」变成了欠债大户,从经常风风光光地到乡里县里开会作报告、受表彰,到出门受嘲讽、在家受埋怨,这个转变太大了,过程太快了。
河边村人更加肆无忌惮地将他当作笑柄,嘲讽他的话比之前更为尖酸刻薄。
来自孩子的埋怨,让他感到愤闷不平又孤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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