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一愣。
我严肃地看着他,“你可知是谁?”
宁恒摇头。
我叹了声,“傻木头,就是你呀。”
宁恒面色一变,我继续感慨地道:“你不知,每回陛下看你的眼神比之其他人总是多了几分不同,且每回见到你和我亲密一些,他便会不高兴。
坊间曾说,你同陛下以坐骑之势……”
他的面色瞬间变青。
“我同陛下仅是君臣之交,且陛下他……”
宁恒握紧了我的手,“绾绾,陛下喜欢的是女子,你定是误会了。”
我第一回见宁恒用如此凝重的神情来看我,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同他说。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可是皇帝真真是每回见到我和宁恒亲密一些,便会脸色发黑。
倘若说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不是宁恒,那么就是……我?我打了个寒颤。
皇帝定不可能喜欢我的,我是他母后,他是我儿子,即便不是亲生的。
不伦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是以,皇帝即使喜欢的不是宁恒,也绝无可能是我。
冬日宴设在暖殿里,前来赴宴的皆是官居三品以上的朝臣,常宁早早便到了,她穿着烟黄色的高腰儒裙,梳着高髻,隆起的肚子也遮不住她的明艳。
昨日我挑来挑去,今日来时我总算是挑了件绛红色的云纹深衣,广袖上织有金边,与高髻上的钗头凤相映成辉。
我前脚刚踏进暖殿,众人向我行礼时,身后便听到了内侍的喊声——陛下至——平国王君殿下至——我扭头,正好迎上了皇帝的目光,皇帝含笑看了我一眼,我身后又响起众臣行礼的声音。
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平国王君姬安平拜见太后。”
我望了过去。
好一个大美人,不施粉黛已是倾国之姿,这平国王君果真真是同常宁难分秋色。
我含笑道:“安平王君有礼了。”
简短的一番寒暄后,我方入了座。
皇帝为首,我坐在皇帝右侧,常宁坐在了皇帝左侧,安平王君坐在了左下方的首位。
武将为右,文臣为左,我不经意地扫了眼,沈轻言坐在了安平王君的身侧。
许是瞥见我的目光,沈轻言抬眼对我轻轻一笑。
我想起那一夜沈轻言说的那些话,目光立即移开了,我垂眸佯作不曾看到。
宴会也如往常一般,皇帝开口说了几句老套的吉祥话,而后宫人捧着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鱼贯而入,一一置于宾客的食案上。
待宫人们鱼贯而出后,若干个面似芙蕖艳的舞伎穿纨绮,执丝簧,在大臣间款款游移。
如歌和如画伺候我用佳肴,我抬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并趁机瞅了宁恒一眼。
宁恒身边有个舞伎,秋眸柳腰的,在替宁恒斟酒。
我眯眯眼,宁恒不着痕迹地同那个舞伎拉开了距离,我满意地收回目光,又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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