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像是在被水柱打耳光。
他大笑声断掉,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声。
白年一脚踩着迟等因为咳嗽而起伏加剧的胸口,一边面无表情地垂眼看迟等。
“哦。”
他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发出了一个音节。
捏着水管出口的手微微松了松,脚下迟等的咳嗽声才慢慢地缓了下来。
白年补充完前面未说完的话:“那就换个说法。”
白年说道,“你需要重新学习一下,我喜欢听的说话方式。”
迟等满脸的水珠,睫毛都粘成了一缕缕的形状,他眨了眨眼睛,就在白年以为他会在下一秒立刻听话地回上一句“好的”
的时候。
迟等突然晃了下自己的脑袋,他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白年,随后咽下了口腔里刚刚洒进来的水,他咧开嘴笑得万分灿烂。
“白老师,我耳朵进水啦!”
他语气清晰,带着些街边地痞流氓似的轻佻,这么开口说道。
——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疯一点。
白年面无表情地这么想着。
他随手扔下水管,收回自己踩在迟等胸口的脚,而后目不斜视地抬脚从迟等身上跨了过去。
白年走到花圃旁边关掉了水管的水,拿起刚刚放在自己杜鹃花丛旁的喷水壶,继续弯腰开始湿润种植了杜鹃花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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