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了,赵钱忠终于拿正眼瞧了他一回:“你说过,要重查翠翠的案子,你先兑现承诺,我保证如实交代。”
“——”
这下算给罗家楠狠狠将了一军。
说实话,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要能兵不血刃地抓住嫌疑人,让他摘星星摘月亮他都能答应。
就是没想到赵钱忠能拿这事儿拿捏他。
旧案重查哪那么容易,没有明确的物证人证,上面绝不会耗费人力物力去翻旧案。
没等他编出个像样的借口,赵钱忠又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你说有同事翻旧案很在行,你让我见见那人,我想先跟他聊聊。”
“……”
聊你妹啊!
罗家楠强忍着不当嫌疑人面皱眉头。
这事儿要让林冬知道,别说烧鹅了,以后恐怕连唐喆学的烟都蹭不上。
他甚至能想象的出来林冬会拿什么话怼他——
“谁许的愿谁实现,你要没那金刚钻少揽瓷器活,罗家楠,我没义务给你当谈判筹码,特别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看他不说话了,赵钱忠轻嗤出声鼻音,又回归装聋作哑的模式,任凭罗家楠磨破了嘴皮子,愣是一个字不再回应。
审讯卡壳在罗家楠的职业生涯中不是没遇到过,但哪回也没像这次似的这么下不来台。
且说赵钱忠能在不足半人高的地洞里窝着忍着,到了看守所这种好歹算人待的环境之下,憋上个把月绝不在话下。
虽然他们常说“人证物证确凿,零口供也能办你丫的”
,可真往检察院走卷的时候,嫌疑人口供空白,真丢不起那人,简直就是往姜彬嘴里喂一筷子戳他脊梁骨的材料。
从看守所出来,罗家楠阴沉着表情一言不发,那气压低的,让副驾上的彭宁大气都不敢喘。
可能是跟的时间太短,反正他是没见过师父如此纠结过。
本想发消息问问欧健,可转念一想,别往出散了,不顺心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昨天还听陈飞在办公室里跟罗家楠拍桌来着,拿不下嫌疑人口供,丢的是整个重案的脸。
天色已暗,前车陆续亮起了尾灯。
正值下班高峰期,吉普刚拐上高架就被堵引桥上了。
喇叭声此起彼伏,十分钟挪不出五米,烦得罗家楠“嗙”
地捶了把方向盘,当场给彭宁吓一激灵。
是时候为师父分忧解难了。
彭宁干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楠哥,要不……要不我去找林队说说?”
“别去。”
罗家楠立拒,眉头拧得死紧,“你别看林冬那人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真到裉节上,他比谁躲的都快。”
别这么说我男神嘛,好歹给我留点念想。
彭宁心里逼逼,嘴上还得顺着罗家楠的意思:“也是,翻旧案到处得罪人,之前老付那案子不就闹得重案悬案差点打起来?”
一句话戳罗家楠肺管子上了,当场发飙,随便找了个茬给彭宁骂得灵魂出窍。
彭宁完全不知道,正是因为罗家楠让唐喆学查付立新儿子的案子,才把对方的违规之举牵扯出来的。
这事儿就跟梗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想起来就扎得罗家楠浑身难受。
骂完不长眼的徒弟,罗家楠心里这通闷火算是撒了个彻底。
心里没那么纠结了,脑子也灵光了起来,稍事规划,回手给祈铭打去电话:“诶,祈老师,麻烦你个事儿。”
“说。”
冷冰冰的应答,让罗家楠感觉和昨晚床上那个不是一个人。
不过祈铭一直都这样,提上裤子就翻脸,反正他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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