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来没有。
因为他永远不会是元吉,正因为自己不可能是他,所以才会放不开。
他是受命于天,是注定的传奇,所以坚信自己能背负起不平凡的人生。
但他总也会希望,有那么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人,选择自己。
而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理想或者什么其他的,只是因为喜欢或者想要。
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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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能了吧。
因为从那一晚开始,自己已经彻底的剥夺了元吉自由选择的权力。
这没什么,因为从那一晚开始,他已经明白,元吉的自由选择里从来没有自己。
既然他永远不会选择自己,那么就让他选择吧。
他选择,让元吉选择自己,因为除了自己,元吉别无可选。
他还有其他需要选择的,那就是选择放手,暂时的放手。
朝堂上,那些人已经不止一次明示暗示他,应该处置一下元吉。
他一直敷衍着,但不能敷衍一辈子。
他是该处置一下,现在整个国家有更重要更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他必须把全部精怜中起来处理更重要的。
同样也需要让那些人集中起全部精力,而不是总担忧着一个虚幻的威胁。
有时候,把两根荆棘捆绑在一起,只能两败俱伤。
要么各剥去一般的刺,让彼此融合。
要么就其中一个剥去所有的刺,让对方能够主导。
在自己和元吉之间,不可能出现元年大旱,“王妃,王妃。”
宫人跌跌撞撞着跑过来,一个踉跄绊倒在门槛上,噗通摔了一跤。
杨淑形眉目动了动,懒洋洋看过去。
“王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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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王回来了。”
宫人都顾不得爬起身,趴在门口满脸兴奋的禀报消息。
杨淑形手里的佛珠用力一拨,摩挲了四年多的丝线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断了。
血色的琥珀佛珠叮铃当啷的掉了一地,发出像琵琶似的声音。
看着满地的血泪,杨淑形愣住不动。
“王妃?”
宫女唤她一声。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那个宫人。
她看到了一片阴影,高大的,消瘦的,在窗楞间缓缓的移动。
可她又不禁疑惑起来,这阴影不像是记忆中的。
当那张脸出现在门口,她突然泪流满面,胸腔里有一股力量要冲出,可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手里只剩下一颗佛珠和一根已经断了的丝线,但她依然保持着那个样子,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淑形。”
那一声呼唤也不似记忆中的,更沙哑了一些,更低沉了一些。
唯有那背后射来的阳光落在发丝上泛起的一抹金色,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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