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友说,她只是将精力都放在事业上,不急着结婚而已,在一些庸庸碌碌的同事口中,就成了她与上司有染。
——“她职位虽然高,但年纪不大,向来尊重前辈,一直忍让,那天是对方辱骂了她的母亲,而她连续加班半个月,整个人都到了极限,情绪实在没控制住,才冲动动手。”
讽刺的是,前一日还对谢某某口诛笔伐的“正义人士”
笔锋一转,又开始对被打耳光的女员工进行难以入眼的辱骂,一场“网络暴力”
几乎无缝连接到另一场“网络暴力”
。
“他们关心的不是公正,是自己爽一把而已。”
米工说:“郑奇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谢某某自杀当天,他就在微博上骂‘活该’,接着马上转去骂另一位当事者。
我不知道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戾气。
有时候社会的确会给人非常沉重的压力,我肩上的压力也很大,但像他那样戾气重的人,我以前从来没有在工作上遇到过。
现在他还是个学生,还没有真正踏入职场。
等他成了一个社会人,我敢保证,压力会让他的戾气翻倍。”
米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这儿是空的,他根本没有一颗同理心。
视人命如草芥,说得夸张点,简直就是拿着键盘当凶器,这种人能当什么设计师?”
连烽不在公司,hr说连总这几天在总部,没来过洛城。
柳至秦有些失望,花崇倒是无所谓,与郑奇的其他同事随意聊了聊。
离开万乔地产,花崇才问:“谢某某的事,郑奇参与了多少?”
“不多。”
柳至秦道:“米工可能只注意到了这一件事,所以在表达上比较夸张。
事实上,只要是在网络上炒热的事件,尤其是‘人肉’,他都参与了。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特殊,他也不是带头‘人肉’谢某某的人。”
“也就是说,就算受害人的亲友想要报复,像米工说的那样‘替天行道’,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没错。
在这个事件里,郑奇顶多算是推波助澜的吃瓜群众。
他既没有去谢某某所在的城市参与‘线下声讨’,也没有在网上当出头鸟,不可能被报复。”
花崇握着车钥匙,“那如果我们的思路没错,他极有可能组织过一场类似的网络暴行。”
“我刚才调取了他在万乔工作时的上网记录。”
柳至秦说:“加上我们已知的他自己笔记本、手机的上网记录,他时常辱骂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但没有组织过类似事件。
而且‘网络暴力’致死事件媒体都有报道,现在法律正在逐步完善,相关涉事人员都被……”
“那把时间线拉长呢?”
花崇突然打断,“因‘人肉’他人获罪是这几年才有的事,‘网络暴力’也是近几年才被频繁提及。
但以前也肯定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记得吗,郑奇的姐夫况文说,他念大学之前整个人非常压抑,不与家人交流,总是一个人关在卧室里。”
柳至秦会意,“他不与家人交流,是因为觉得家人根本无法了解自己。
当年他学业上的压力极大,‘上网发泄’这种习惯可能就是那时候形成的!”
花崇站在车门边,看向柳至秦,声线一沉:“或许在那个时候,‘网络暴力’还未被提及时,就有人因为他的过激行为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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