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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怎么样呢,月止就要哭了。”
赵宗楠指腹蹭过他眼角,“你之前避着我躲着我,拿各种话来搪塞我,但凡追问你就一副不理人的模样……该哭的明明是我。”
罗月止躲开他的触碰:“争执这些实在幼稚。”
“你现在把心里话说给我听,我就更不愿放月止走了。”
赵宗楠托着他脸蛋叫他正视自己,“我有个法子能让月止安心,你想不想听?”
罗月止看完赵宗楠写出的那一页纸,坐在桌边呆愣愣地问他:“官人这是何意?”
“月止之前说过的,商人并非不重承诺,而是更重契约。”
赵宗楠语气平静地回答:“既然如此,我就写契子给月止,若有任何违犯,便按照契书所说,我绝会认罚。
大宗正司乃专管宗室事务的官署,或可承大理寺、御史台,凡此三衙皆可与宗室治罪,单凭强犯百姓这一条,削去我身上的爵位都有可能。”
赵宗楠笑眯眯道:“缰绳我交到月止手里了。”
“你当真是疯了……”
“月止说你不敢赌,赌不起。
如此一来,我也同样赌不起了。”
赵宗楠笑着看他,“月止想要公平,我自当尽力来给。”
罗月止没想到他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愧疚更甚于感动,百般思绪沉甸甸地压在心里:“官人坦荡如此,令人自觉形秽。”
赵宗楠道:“我不要自觉形秽,我要月止。”
罗月止放下手中那张薄薄的、又重如泰山的契约:“我今天若是不答应,官人是不是不会放我走?”
赵宗楠面不改色:“我说了不会强人所难。”
罗月止静静凝视他很久,开口道:“那就请官人将这张纸收回去。”
赵宗楠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瞳仁中温和的光彩渐渐变得有些幽冷,目光深深望进罗月止眼中:“就算我做到这种程度,月止也不愿意点头应允?”
“正是官人做到这种程度,我才希望您能再给自己一段时日认真考虑清楚。”
罗月止道。
“情热之时什么承诺都敢给,什么底牌都敢交付在别人手中,这并不是我所认识的延国公。
你我相识不过数月时光,人生漫长,就算我扪心自问,也无法保证自己能至死不渝、从一而终。
公爷将这样一份东西放在我手里,倘若我起了歹心,便是叫您死无葬身之地。
若今后您心有悔意,想起今日之事便只有痛惜不甘,你我之间更是绝无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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