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是一整个翡翠玛瑙的菩萨像,他不信这个,仿佛也没多大兴趣,一连打开了十二个,都没有让他满意的东西,打来到十一年前,永汉元年,六月二十三。
赵彪眼下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难题,东平刘敖这一战出了点问题,驻扎在赵彪兖州和青州刘敖中间的伏虎岭里的是黑山军的残部,这支黑山军如一支箭插在青州与兖州的中间,与刘敖唇齿相依,若是能够打开黑山军,那么青州将门户洞开,赵彪大军长驱直入,取得半个青州便如同探囊取物。
可问题恰恰也就出在了这里。
黑山军驻扎的伏虎岭地势险要,其中又每百步便设一望楼,重峦叠嶂,背依天险,易守难攻,稍有不慎全军都将折在这里。
这半个月里,赵彪接连派去的五个探子去探路,都到今日,还音信全无。
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什么样的阵势他没有遇到过,一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可如今却眼见着要在这阴沟里翻船。
赵彪一脚踹翻了案几,酒罐子碎了,酒水流了出来渗透进了泥地里。
“报!”
通传兵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彪冷着张黑脸:“进来!”
通传兵进来,手里呈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外面漆成了棕红色,四方包着铁皮,单膝跪在地上道:“主公!
这是方才一个自称黑山军的人送进营来的!”
赵彪冷脸说:“打开!”
“诺!”
通传兵打开,只见箱子里是整整齐齐的五颗人头,是此前派去的五个探子。
赵彪顿时头如刀绞,身子一踉跄跌在了兽皮软榻上,“拿下去。”
他挥手,头痛欲裂地道:“拿下去吧”
“诺”
通传兵这便退下了。
赵彪怒火攻致使头疾又犯了,脸上黑的发青,眼下战败回军事小,军心散乱事大,重要的是西南方的鲁韬步步紧逼,若是不能把东方的并州收入囊中,以后的形式只会更加险峻。
“不若假装撤退,引蛇出洞,再于山姑关处设伏?”
宋裕道。
赵彪说:“法子是个好法子,怕只怕黑山军不会中招,到时候进退维谷,到底是撤还是不撤的好?”
宋裕说:“可是伏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又万万是攻不得的,若是不能探清地形,只怕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白白耗费军粮,不若再派人去探探。”
赵彪捏着鼻梁,大络腮胡子略有糟乱,他说:“派出去的探子都已经死了,方才臧霸还将他们的头颅送来示威,这个时候还能派谁去?”
“儿子愿往!”
帐子外忽然响起了稚嫩的童声。
赵彪捏着鼻梁的手一停,睁开了那双虎一般精锐的眼睛,宋裕说:“是五公子”
“儿子愿往!”
帐子外的声音更加坚定。
赵彪撤掉了盖在额头上去热的帕子,坐起来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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