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表哥都对父亲的案子毫无办法,是不想帮?还是帮不了?“倌倌出门时,曾听母亲说表哥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若您觉得为难,便是真的为难,倌倌也不勉强,可表哥能不能看在母亲的面上,帮倌倌一个小忙?”
坐在他对面的秦倌倌,听出他弦外之音,只蹙眉想了一会儿,轻声答话。
任道非有些意外,这才抬眸认真打量眼前这个便宜表妹。
女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身上穿着件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整个人呈出娇媚灵动的神采来,因苦恼微微偏头的动作,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那低头一瞬偶尔露出报涩的神态,竟百般难描。
再加上如稚子纯净的气质,很容易勾出男人骨子里的保护欲,且玩弄的心思。
他自诩见过不少燕肥环瘦的美人,对美色早已兴致缺缺,可“明日把我带来的碧海晶莹玛瑙石砚送去给舅舅,白玉观音送去给舅母,青峰剑赠给表哥……”
秦府里所有值钱的玩意都被任氏一股脑塞给了倌倌,令她打点任家关系之用。
“小姐,任家巴不得想赶紧和您撇清关系,您不但不恼,还上赶着去送东西,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
榻上只有一床半旧的被褥,勉强能御寒,青枝帮躺在榻上的倌倌掖了掖被角,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
“照我的话去做。”
倌倌朝榻内侧挪了挪,打着哈欠对她道:“过来睡。”
青枝焦急道:“小姐,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万一她们被任家赶出去,不但救不了秦老爷,还有可能会露宿借口。
秦倌倌反问:“着急有用吗?”
青枝转而讪讪:“是没什么用,可最起码能多想想对策。”
提到这个,倌倌按了按还有饿意的肚腹,面色沉痛道:“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让表哥再送点饭过来。”
青枝:“……”
……还不知道自己被倌倌当送饭的使唤的任道非,前脚刚入屋子,后脚就被刘氏叫去问话了。
出远门的任老爷还没回府,府中一众女眷坐在烧着地龙的主屋,吃着糕点瓜子,七嘴八舌的商讨着府中二小姐任道萱过几日及笄宴的事。
“这京中的公子哥都被二妹妹挑一遍了,还没选出来人?”
任道非撩开帘子,坐到母亲刘氏对面,笑着插话道。
刘氏身穿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袍,眉眼含笑,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丝毫不显老,看着还如二八少女般明艳动人。
见到任道非,正笑着的脸立马冷下来,“人见过了?”
这自然说的是秦倌倌,任道非皱眉“嗯”
了一声,再无二话。
刘氏挥手,令全屋子的女眷都退出去,只剩两人的时候,这才冷嗤道:“那丫头还是赖着不肯走?”
任道非答非所问:“姑父的案子,也并非毫无回旋的余地。”
刘氏不耐烦的摆手:“你姑父揽了皇家的活却出了纰漏,本该处死的,是皇帝念着他昔日曾救驾的恩情,才赦免他一家老小的罪,如若不然,别说是你姑父家,恐怕就连咱们任府也要受你姑父牵连,阖府上下丢官罢爵身首异处了,眼下谁管这事,就是揽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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