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真躲他湿湿的手,边躲边笑,“老大……”
俩人搁芒草团后边玩闹一会儿,才出来。
榕树生长的拐角处,是水最深的地方。
方沅真慢慢往那儿走,江淮心在他后边看著,提醒,“慢点。”
话音刚落,方沅真踩著两块不稳的石头,脚一歪,整个人摔进水裡。
江淮心笑得幸灾乐祸,下一秒河裡鑽出方沅真湿漉的黑脑袋,眉眼给水淬的清晰,一点儿不恼,笑著,“老大,它害我!”
江淮心和方沅真一伙的,说:“那把它捡起来,等下我们带回家处置它。”
就见方沅真扎了个猛子,再出来时,水裡的手明晃晃攥著个石头,“你躲开一点,我扔过去。”
石头不大,在空中划过一条淌水的线,咕噜噜滚落在江淮心脚边,被笑著的江淮心拾起来,“你游吧,我在这裡看你。”
榕树垂丝,长短不一,长的落进水裡,短的才手指头长。
方沅真还是嫌自己只会蛙泳,游了一会儿朝江淮心嚷:“老大,得空你教我游泳,教别的。”
江淮心看他在水面浮沉的胸口,“可以,你乖点的话。”
“我一直很乖的好不好!”
之后,一连好几天,江淮心伙著方沅真,直要把社区后山逛了个遍,到江淮心临走前一天,才肯收心待在家裡一天。
明早回市里,下午江淮心就得把堆积的行程裡,拣紧要的先做了,于是趁陪方沅真看电影的空隙,跟秘书确定明天下午的行程。
确定完后,他瞥了眼电影投屏,随手点开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姑姑的,依照片来看,似是昨晚江家有家宴,便给姑姑去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江淮心先笑,问道:“好端端的,怎麽把姑姑和爸妈都叫回家裡吃饭了,爷爷没有问我去哪儿了吧?”
“他还能不知道你去哪裡,只是不问罢了。”
姑姑也笑著应他的话,话芒一转,起了些玩笑,“你猜家裡昨天宴谁?”
“我哪裡知道。”
江淮心刮了两下方沅真的耳朵,失笑。
姑姑这一句电话裡的应声,就是十足的打趣了,“我也不瞒你,是沅真的奶奶,你心裡有数啊,我不多说。”
江淮心扬扬眉,“我以为万奶奶她还要和爷爷生气的。”
姑姑“啧”
一声,“这就是你想的错了,我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了,大家都是老朋友。
爷爷主动邀一顿家常饭菜,于情于理,万奶奶都会来的。”
江淮心敏锐的听出她话外之音,“听姑姑意思,俩老人家现在是统一战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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