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围在小桌前,桌上只有一个水壶。
钱大有见陈恒有话要说,赶忙替他倒了一杯茶。
吃完苹果,陈恒从信达手中拿过手帕擦了擦,才道:“这里面的解法有很多,只说我能看懂的地方,就有两处。”
他顿了顿,拿起茶水润润喉,“父母官本该是为民做主的位置,如果手里拿着营生,就是亲自下场。
这般又当考官,又当考生。
碰上一心为公的好官,还能懂得让利、体恤民情。
要是碰上个贪官,那案首之名,就被他们拿在手里肆意玩弄。”
陈恒说的如此粗浅易懂,几人都是会读书的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利害,当即纷纷点头。
“确实。”
江元白感慨道,“学好不容易,学坏……”
后半句话,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第二嘛。”
陈恒笑了笑,“捞钱的法子那么多,好名声却难得很。”
这个问题他只能浅浅说一下,能不能听懂都是他们的事情。
只能说里面的官商关系,就是手跟手套的联系。
当官的人爱惜羽毛,有些事交给外人来做,自己躲在暗处。
等到东窗事发,再来个杀鸡儆猴。
里外好处,都是自己的。
何必亲自下场,背这个骂名呢。
这也是林如海一直不愿露面,极力希望秋浦街能从自己手上,完成官民切割的原因。
既是为了自己的民声,也是为了预防继任者胡作非为。
薛蝌几人见好友不欲在此事上多谈,又把话题引到别处上。
他们泛泛聊着,不久,就等到一身男儿装的宝琴,欢天喜地的进来。
她的后头,跟着同样雀跃的赵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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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进来,就冲着陈恒连连道:“签下来了,签下来了。”
“是几年?”
陈恒好奇的问。
薛伯父去跟织造局的人谈判时,他曾说过不必越久越好。
就不知道两方博弈下,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织造局的人,初见能里外赚两回的生意,怕是一心想要长久。
就看薛伯父,能不能顶得住。
“三年的。”
宝琴得意的举起手,扬着文书道,“他们还想求着我们多签几年,给爹爹说了不少好话。
好在我们没动摇,咬着三年不松口。”
“甚好,甚好。”
陈恒听完也是大笑,连忙请宝琴跟赵主事坐下,后者人还没坐稳,已经紧张兮兮的问,“小郎君,现在你说的东风也准备好了,我们要怎么办?”
薛蝌等人已经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银子,几人一起干,再慢的事情,也会快起来。
到如今,赵主事手头的银子,只剩下一万多两。
这里面还不算,薛家买布用的五千两。
这笔帐,回头还要还薛家。
手头这点钱,最多也就够薛蝌等人发两日。
到时候,坊里的热闹情景,怕是马上就要飞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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