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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兰陵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别想得到齐国,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
他的神色微微一变,目光一闪,如利剑出芒,光华夺人,“高长恭,这个天下,我是要定了。”
长恭的瞳孔一缩,杀意陡生,唰的一声拔出了剑,“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他不慌不忙的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高长恭,若是你真的这么想,在洛阳的金墉城下,为什么手下留情了呢?难道是因为那一声媳妇儿?”
长恭怒极,正要动手,忽听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侧目望去,不有心里一阵欣喜,那翩翩白衣男子,不正是恒伽吗?
就在这时,从突厥方向也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听上去倒有几十骑人马追来。
“长恭,该回去了。”
恒伽连看都没看宇文邕一眼,望向长恭的眼眸中闪动着平静又温柔的光泽。
长恭点了点头,收敛了杀意。
她已经明白了恒伽的意思,现在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
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两人之间显然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的默契。
而这样的默契在宇文邕看来,却是格外的刺眼。
一时心中又酸又热,辨不出滋味,仿佛在无边的混沌中挣扎着,浑身无力。
胸膛冰寒的妒意渐渐上涌,缓缓地滋长……一点一点淹没了他的冷静……
“长恭,”
他忽然低低喊了她一声,“那晚在月牙湖边的一吻,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他刚说完,就如意料中的看到了长恭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还有,月光下那白衣冷然的男子好似僵在了那里,有难抑的怒气从那人的身上散逸开来,似是要冻结一切。
“媳妇儿,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满意的挑唇一笑,掉转了马头,
“等一下。”
长恭在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也不敢去看恒迦的脸色,只是扬起了刀,唰的割下了一片袖子,扔到了地上。
“弥罗,你曾经救过我一次,我也放了你一马,我们已经互不相欠。
今天我在此割袍断义,从此你我陌路,”
她黑色的瞳孔此时如同夜晚的海一样幽深而冷凝,吐出的气息也如同冰冷的蛇滑过皮肤那般让人战栗,“下次见面,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宇文邕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策马而去,路两旁的风景不停倒退,他的心头却空飘飘地无着无落,仿佛每一下跳动都是在撞在布满尖刺的针毡上,碎碎地痛,麻麻地痛。
从现在起,那个人-----就真的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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