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其实是一颗玻璃珠,不经意间泄露他的敏感和脆弱,虽然他总是误以为自己是石子,在布满荆棘的泥土里,为了弟弟而辗转冲锋。
周澈侧过头,凝视着周澄那与他相似的眉眼,就像温柔地凝望一件独属于他的珍宝。
“你只是比我早来到这个世界半个小时而已,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周澈对着周澄的耳畔低语,宛如一对有情人,“别老是把我当小孩,澄,我也可以照顾你,保护你。
不能因为你比我大,你就三番两次地逼迫自己,我不许,我才不吃你这套呢……”
“我爱你,我可以做你的树,你的家。”
你以前说,我累的时候不必扛,有你撑着。
我现在告诉你,你累的时候不必撑着,有我扛。
那一年,如月嫁到周家湾四年多,她的两个孩子周澄和周澈,刚满四岁。
如月是景和村远近闻名的美人,周启辉是周家湾里的小伙,每个人都说,这当是天作之合。
周启辉是众人眼里的踏实人,年纪轻轻,能吃苦干活,还上过学,是个知识分子,识文断字。
周启辉不甘心在农村里呆一辈子,他非常向往城市,他受够了贫穷和暗无天日的干活。
在如月刚刚生完小孩,他就迫不及待地进城,临行前如月还在坐月子。
如月失落地问:“非要这么急去吗?”
周启辉说:“我早点去城里打工,早点赚更多的钱,就接你和孩子去城里。”
周启祥送他出村的时候,也说:“大哥,你怎么这么急着走?”
周启辉说:“你嫂子是确实好,可再贤惠再温柔,她就是个农村妇女,眼界窄的很,什么也帮不上我。”
四年里周启辉极少回来,也几乎从来没有往家里寄过钱。
如月猜想,在城里的谋生不容易,生活成本也高,丈夫的钱吃紧很正常,头几年先站稳脚跟最重要。
如月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繁重的农务,生完孩子的虚亏都在一点点拖垮她。
周澄和周澈只知道有父亲这个词,却怎么也记不住他的脸。
有一次,一群年纪大一些的孩子把周澈给围住,嘲笑他没有爸爸,还拿石头砸他。
周澈没有反抗的能力,等他们取笑够了,自觉无聊,一哄而散,才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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